郁娇也起身道谢,“多谢祖母。”
金锭朝郁娇微笑道,“四小姐,走吧,奴婢带你去翠玉轩。”
“有劳金锭姐姐了。”郁娇微笑道,看来,这个丫头是个识实务的,她没有看走眼。
虽然她拿捏着关乎金锭生死的物件,但是,在人前,她还是会给几分金锭的面子。
金锭是老夫人的大丫头,她便尊敬的喊一声“姐姐”,金锭有了面子,也能更好的为她所用。
金锭点点头,带着郁娇主仆,走出春晖院,往翠玉轩而来。
三人刚走,钱婶带着锦夫人和原婶,以及两个丫头一起走了进来。
那两个丫头的手里,各捧着一叠衣衫。衣衫的料子崭新,颜色明艳。
郁老夫人的脸上,原本挂着微笑,见锦夫人走进来,马上收了笑容,冷冷看着锦夫人,像看着欠了她十万八万两银子的欠债人似的。
钱婶上前回话,“老夫人,锦夫人来了。”
老夫人坐着不动。
之前,她怕锦夫人,是因为锦夫人的嫡姐是永安侯府裴夫人,而且,锦夫人出身大族。
不过,她听说了一件事,便不怕锦夫人了。
就是几天前,裴夫人在锦夫人的园子里,被蛇惊扰的事。从此,裴夫人不大喜欢锦夫人这个庶妹了,她还听说,锦夫人一连几次上侯府去道歉,裴夫人都爱理不理的。
她还听儿子说,前些日子冷家的老太爷,差点被皇上削了官,还是儿子出面解围,皇上才没有罚冷家老太爷,只罚了点银子。
可见,冷家的威望已不在。
嫁到三皇子府上的大姑娘,又一直没有生的,并不得宠。
这样一来,锦夫人等于已经没人撑腰了,那她还怕锦夫人做什么呢?
她可是婆婆,锦夫人只是媳妇。
婆婆管媳妇,天经地意!
“老夫人。”锦夫人见老夫人的脸上,挂满寒霜,忙小心地上前问安。
郁老夫人现在对她失望至极,抬头冷冷看着锦夫人,“你来得正好,我有事问你。”
锦夫人的心头,嘎噔了一下。
“老夫人,媳妇听着呢。”锦夫人咬了咬牙,一脸堆笑,像个小家子出身的小媳妇一样,不敢顶撞恶婆婆。
锦夫人面上含笑,心中冷笑。
在这之前,郁文才还没有当上丞相的时候,老夫人敢这么对她说话吗?
她虽是庶女,但出身大族,哪是一个农户出身的老夫人敢小瞧的?
可今天不同往日。
她的娘家冷家还是那个冷家,但郁家已跻身于京城的豪门望族之间了,老夫人是一品诰命,而她因为是平妻,且有个长宁郡主的正妻在前面挡着,到如今,她都没有任何封号。
因此,面对翻了身的老夫人,她只敢仰望,不敢鄙视。
老夫人看着锦夫人,冷冷说道,“你将郁娇安排在那么偏僻的院子里,被誉亲王得知了。他认为是丞相安排的,差点要递折子弹劾丞相,要不是郁娇机灵,慌称那不是她的住处,丞相这会儿,指不定被皇上怎样骂呢,说我郁府,竟敢虐待平南王的外孙女。而这些,都是你的错。”
昨晚事发后,锦夫人早料到老夫人会来这么一出。
做事的是她,出事了,责任又全是她的,这个婆婆,一向都是将责任往他人身上推,自己撇开得干干净净。
当初郁娇回京,这老婆子不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喜欢吗?明里暗里示意她,不必理会郁娇的死活。
可出了事,老婆子就翻脸不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