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兴师问罪,颠倒黑白的模样让青棠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默默无言半晌还是道了句油嘴滑舌。
又十分不解的问:“你总是招惹她做什么?”
拾雪撇了撇嘴,低声嘀咕:“谁让她叫我姐姐。”
“你说什么?”他说的小声,青棠没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师尊我们快些走吧!”他催促道。
他拽着青棠的衣服,一副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的模样。
青棠手掌落在他手背上,不留余力,啪的一声响,低声呵道:“无礼!”,他手背红了一块,却仍然没放手。
青棠被他拉着走,只匆匆回个头和泽道个别。
拾雪勾着唇,艳丽夺目的脸蛋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嚣张。
他拿眼角去看那个海底的王,眼底尽是不屑。
泽默默的看着他,神色不变,手上才举起的棋子顷刻化为痱粉。
薄唇微掀,吐出两个字。
“贱人。”
拾雪自是没听到,否则以他的脾气怕是又要闹的鸡飞狗跳。
“这是要去何地?”青棠看着不是回房间的方向,问道。
“师尊等会便知道。”他走在前面,声音因为喜悦带着丝丝甜蜜,看着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手牢牢的拽紧青棠的衣袖,那个才到她腰间的小孩不过一转眼的时间却已长的这般高大。
青棠有些出神的望着他的背影,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有个人抱着她挡住极致的寒雪,一步一个脚印带着她从雪山走出,他总是笑着不停的跟她说话,什么都说,好似她们两人是在散步而不是生死存亡之际,青棠当时伤的太重,又被封了灵气,宛如一个普通人,她虚弱的睁不开眼,只能迷迷糊糊的听见他的声音。
那人笑着说,“师尊,别睡啊,太冷了要感冒的。”
“我们现在已经走两里地了,听起来很少是不是,可是你想想我们离希望又近一步。”
“师尊,师尊,你别怕,弟子会带你回去的,去青间坞,那里还有我埋的酒。”
“师尊,你说说话,别睡着了。”
“弟子害怕。”他低声道,轻轻摇了摇她,青棠恍若陷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意识溃散,却听见他的声音。
她想从那梦境里挣扎出来,可是太累了,青棠想或许她就要死了。
“师尊,师尊,理理徒儿。”
沉默许久,他又道。
“师尊,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他自言自语般,“同师尊一起葬于风雪中,好像也不错。”
“算了,只要同师尊在一起,怎样都好。”他笑了。
那一段路青棠浑浑噩噩,只有身上由那人传来的温热气息告诉她,她还活着。
后来呢,后来她醒了过来,她的徒弟却永远留在雪山。
那个肆意嚣张,娇气任性的徒弟死的很狼狈,浑身灵力,魔力干涸,被人围攻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