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我吗?”靳然咬着唇,再次低声问道。
“恼,当然恼。我期待了那么久的新婚夜,竟然在酩酊大醉中就度过了,怎么能不恼?”清远板起脸,眼中却是带着促狭。
“你的伤,还痛吗?”清远突然问道。
靳然红着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那个让她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伤。
“别看!”靳然急忙闪躲,她不想让清远看见这丑陋的模样。
“别躲,让我看看。”清远轻轻制下了她的挣扎,视线盯着伤口,心头感受到底是比之更重上千万倍的疼痛。“在你面临生死关头之际,我居然无法在你的身边守候---”
靳然轻轻摇头,手覆上他的掌。
“这个憾恨是因为而起的,要不是因为我欺瞒了你,你也不会受此折磨。”靳然眼眸又开始泛出泪光,要是两者易位,今日换成她站在清远的立场,怕不恨死自己了?自我的谴责,要比任何斥骂都来得叫人难熬。
“别哭,别哭---”清远拭去她眼角的泪。
清远附上她的耳旁,轻声柔道:“我爱你---”
在不断的爱语低喃中,她感受到他的呵护与他的付出,在清远的包容下,她终于获得了重生---
---
“风花阁,雪月楼,寄情多少在里头,缠绵悱恻,缱绻不朽,生死厮守,自古痴情多,至今难长久。然儿,你看我对出来了!”清远兴奋的大叫道,倚着石柱的身子,因过于激动而晃动着。
镜湖旁的无欲亭中,坐着身着微服偷偷溜出宫的清远与靳然。靳然背靠着清远宽厚的胸膛,挑眉笑笑,一向冷冽的眸光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爱恋的眼神。
“迟了那么久才对出来,值得那么高兴吗?”靳然轻轻泼他一桶冷水,拿笑眼睇他。
“被那么计较。”清远一挥手,用洒脱来掩饰他被人揭露的难堪。“对得好才最终于,我对得如何?”
“至今难长久---皇上您是觉得咱们的感情给您这种感觉喽!”靳然离开他的怀抱,坐起回头看他,柳眉开始聚拢,质问道。
“我只是无病呻吟啊!绝无此事。”清远急忙撇清,下厨满头冷汗,开什么玩笑,要是靳然当真,他可是玩完了。
“那---无病呻吟等于没有放情在里头,这样就不算对得好喽!”靳然眼睛鼓溜溜的转,盈满了促狭的戏弄。
“是,是!皇后您怎么说怎么成。”清远拭去额上的汗,展开笑颜。只要不引起误会,她说什么都成。
“待会儿咱们去哪?”靳然低声问道。
“解忧塘喽!”清远窃笑道,他就等这一刻了!
靳然噗哧一笑,柔声道:“咱们别去了吧?我好累---”
“不行!”清远大声抗议,一跃而起,开什么玩笑,就这么硬生生的喊停,他那该怎么办?俯身将靳然打横抱起,往系在亭外的迅雷走去。
“骗你的。”靳然轻笑,“从一出宫,我就直想往解忧塘去了---”
“那还等什么!”清远纵身一跃,稳稳的坐上了迅雷马背,拉起缰绳,却发现迅雷一动也不动,直拿着得意的眼神瞧他。
死迅雷,什么时候不闹别扭,竟然挑这个最要紧的时候?清远一火,立刻下马,气提丹田,抱着靳然健步如飞的直往前冲,一路上,靳然清脆的笑声洒落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