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妤倚在窗边,静静的看着枫津离去的背影,
沧溟为她细致披上一件斗篷。
“百姓已经转移了。今日温丞相和冯太师会在最后一批离开。”
女孩手下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那盆光秃秃的牡丹花,淡淡的说。
“是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夫君该着急了。”
这个称呼让沧溟听着有些失落,尽管明知道幼妤已经成婚多时,他仍旧会失落,会难过。
“你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幼妤叹了口气,
“九州的根腐坏了,若是要一根一根拔除必然劳心耗神。夫君心软,我不愿他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染上那些杀戮。”
所以,你就连荆棘上的刺,都要一根一根为他拔除吗?
沧溟透过红木窗,静静的看着窗外那道背影,
“若是他知道了,依他的心性,只怕不会轻饶了你。为了高阳,值得吗?"
幼妤转身看着沧溟,眸色温和
“那这些日子里,驱赶百姓,下放忠臣,夫君可曾有过半分犹豫?”
她笑得温婉,眼睛里全是对高阳的信任。
这一刻,沧溟心里有些闷,还有些嫉妒,像是有一颗带着酸味的苦果,要将心一点一点融化。
他委屈了。
明明你我携手走过荆棘丛生的命运。
在对方最为狼狈的时候相遇,一路陪伴至今。
为什么,如今还比不过那个小混混呢?
沧溟绝望的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而他,毫无办法,饶是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说“高阳未曾有过半分犹豫。”
幼妤的眼睛更亮了,沧溟也说不准此刻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这些时日,他能看见高阳对幼妤真的是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之间的相处更是一眼可见的幸福,
哪怕作为一个看客,站在一边旁观都能感受得到的温暖。
幼妤笑了,眼中漂浮着丝丝缕缕的情意,窗外是雨后的阳光,破开云雾,仿若天光,
“是啊,他信我。”
将军喉结一动,差点溺死在她满是情意的眼睛里。
幼妤,你只知他信你,
那你又知不知道,在我心里,对也是你,错。。。幼妤怎么会有错。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事,只要是你想的,我便依着你。
你又是否会为此,而动容一点点呢?
。。。
梦城与京都城相隔不远,途中确有一段马车无法行驶的山路。
下了马,沧溟看了眼前方的泥,便将车内那道纤细的娇躯稳稳背在身后。
她还是那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