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不必。”
我深呼吸一口气,已经微微镇定下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知道我不能倒下,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厉宴臣,我也绝对不能被顾婉馨击倒。
再出现在厉宴臣面前时,我已经梳理了长发,换了一身衣裳。
长卷发被打理好披在我的脑后,我穿着银白色的吊带长裙,我缓步下楼去。
厉宴臣听到声响,回头看我。
那一瞬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震动,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很美。
我的脸色这样苍白,甚至不需要气垫BB打底,只稍微抹了一下大红的口红,就已经将我明艳无双的容颜凸显得淋漓尽致。
厉宴臣推动轮椅来接我。
在楼梯下,我将手放进他伸出的手掌中,他宽阔的大掌无声将我的握紧。
我朝他露出安抚的微笑,继而掀起眼眸,冷色看向一直站在客厅里,头发往下滴着水,整个人被雨水浸湿,比先前的我还要狼狈不堪的贺云朗。
真是奇怪。
上次见他,还觉得他是个清朗公子,除了容颜相似,气质完全和阿狼不像。
可今天再乍然一见,真是奇了。
那带着戾气的眼眸,微垂的眼睫,哪怕穿着最干净的白衬衣也无法掩饰的沉郁的气质,简直和阿狼一模一样。
若是从前他在顾婉馨身边被打磨成一个像厉宴臣年轻时候翻版的模子,那么现在他在于小沁身边已经又变回了从前的阿狼。
仿佛这才是真正的他。
这才是真正的贺云朗。
我在沙发上坐下,身边是坐在轮椅上的厉宴臣。
保姆给我送上早餐的燕窝粥,我很快喝完,保姆接下空碗离去。
我擦了擦嘴,这才看向贺云朗。
他被我忽略良久,却没有丝毫的郁气,只是微垂的眸子里掩饰不住的自责和自暴自弃的沉郁。
就像是一匹被打败了的狼。
而打败他的一定是那个叫做于小沁的女孩。
我搁置在膝头的手指微微紧攥成拳,我冷声问他,“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以为昨天你电话里替顾婉馨传的话已经代表了你全部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