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忙各自的过了好一会儿,花想容也觉得久坐之后肩膀有些酸疼。索性站起来活动了一会儿,钟文远问道:“怎么了?坐的久了累了?”
“是啊,平常几乎都不怎么坐的。”
钟文远了然的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对了,昨天你说丽丽的身体有问题,看的准吗?我昨晚上就跟她说了,让她去检查身体,可是她并不听我的。”
“嗯?”
他们两个看起来十分熟悉,花想容还以为两个人关系很好呢。
钟文远显然也是看出了花想容心里的想法,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大自在的说道:“其实说起来,我跟她的关系,并不好。至少,我说的话,不管是为了她好还是什么,她都不会听的。”
“为什么?”
花想容话刚刚问完,便想到她脸上的不自然,随即说道:“算了,就当我没问吧。不过既然你说不行,那还是去提醒一下她爸妈,让她爸妈提醒她去检查啊。毕竟事关自己的身体,这可不是可以拿来斗气的事情。”
在任何时候,健康都不该是拿来当做斗气的筹码。
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关心爱护自己的人的一种伤害!
钟文远摇摇头,“我跟她之间,发生的事情有些复杂。”
他顿了顿,像是在考虑自己究竟应该如何说出这件事。
过了好久,久到花想容都以为这个话题应该已经终止的时候,他才又开口说了起来,只是声音却跟以往不同,带着些许沙哑,听起来有些黯然。
他说道:“我跟丽丽从小一块儿长大。说起来,若是没有那件事的发生,我们也应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那个时候,还有一个女孩子跟她一样,整天跟在我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我不喜欢吴丽丽,却对另一个女孩子生了情。”
听到最后,花想容只能总结出,这可当真是一盆好哒的狗血!
钟文远当时心里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吴丽丽的继妹,也就是她的后妈带来的小孩。小小年纪,心机却很重,大概就是那种典型的白莲花绿茶婊。对于吴丽丽的任务东西,她都要费尽心思的抢来。
他们小时候相处的过程中,吴丽丽被那朵白莲花陷害了许多次,每次钟文远这个眼瞎的都站在她继妹那一边,将吴丽丽的心伤的透透的。
在高考前夕,吴丽丽一直以来的理想就是学计算机。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又因为她的继妹,她跟钟文远再一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钟文远当时便指着她的鼻子骂:“你怎么会这么恶毒?你这种人,即便是手里拿着手术刀,也只会去害人!”
就这一句话,将吴丽丽刺激的不清!
高考完了之后就填了首都大学的医学系,两个人的关系也终于跌至冰点。即便是两个人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所有的交集也都是争锋相对。
后来吴丽丽继妹因为陷害自己同寝室的一个女孩,被人家报复而被揭了老底,从小到大所有干过的恶毒事情都被贴在了校园网上,自然钟文远也知道了。
那个时候他心里痛苦的恨不得找把刀自我了结了算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痛苦中,除了有被欺骗的愤怒,还有对吴丽丽的愧疚。尤其是想到自己在高考前夕对她说的那句话,她更是觉得对不起吴丽丽,每每见到她,都被心底的愧疚压的抬不起头来。
巨大的压力之下,他再一次解剖课上,手里握着手术刀,差一点就要想不开。
还是吴丽丽过来将他给骂醒了:“你说我即便是手里握着手术刀也是害人的,那你呢,难道就比我好吗?你握着手术刀,难道就是为了自我了结的?”
他当时羞愧难当,脸色却愈发的冷然:“你想多了。”
之后,两个人虽然再没有争锋相对,可是却也甚少有什么交集。就算是碰到了,都不会主动的跟对方打一声招呼。
但是,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明明他们的关系比寒冰还要冷,可是命运却又让他们分到了一个医院,成为了同事。
钟文远在越长越大之后越发的觉得自己当年真是傻,也真是残忍。
傻的分不清那低劣的伪装,残忍的将一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女孩伤到了那样的境地。所以他一直想要尽力的弥补她,可是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找对方法,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一如从前一般,冷冰冰。
花想容只想感慨一句,白莲花绿茶婊哪儿都有,而且威力强大!
当真是个个都要让他人男友裙下倒啊!
她看了看眼前面露苦色的男人,问道:“唉,智商是硬伤,你干的事儿,说你一句人渣都不为过,还真是没有人能帮的聊你了啊。”
钟文远:“……”我特么就是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所以想要找个人倾吐一下而已,怎么你就不会说句安慰的话?
“对于你的遭遇,我真的一点儿也不同情。不过她的身体还是需要检查的,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我反正提醒了我该提醒的,要是再出了问题,可就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了。”
钟文远瞪着花想容,半晌才说道:“我说齐越那个家伙怎么就看上你了呢?看着挺乖巧一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嘴巴恶毒起来句句话都能戳人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