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你听今晚的癞蛤蟆叫得,多有诗意呀。”
祖丽莎用软绵绵的鼻音哼着。接下来要怎么一鼓作气地把花七给煮了,不对,是生米给煮成熟饭?既然他现在号子里没机会泡别的妞,那今晚上正好就……哼哼哼哼哼!
花七听了一抖:妹纸你别再“诗”了成不?文艺小清新的路线明显不适合你呀!
“丽莎,其实我想说,咱俩彼此了解的并不多……”确实不多,连上今晚总共才见过两面。
“况且,我就快要走了,去个很遥远的地方。”上头已经决定,派他去另一个城市继续卧底。
“你还是把我忘了吧。”不然我的身份迟早有暴露的危险。
“阿七,就是了解不多才要抓紧时间深入了解呀。”手在摸索外套拉链。
“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要不,咱俩私奔吧?”听说重刑犯的监狱都建在偏远地区,祖丽莎认真考虑起拐带花七亡命天涯的可能性来。
“我死都不会忘了你!”反正老爹在国外早买好了墓地,看你家也没什么钱,死了就葬在我家的地里吧。
——很显然,这对男女的思路,打一开始就跑岔了。
“啊……实在受不了啦!”
黑黝黝的树林里冷不丁冒出个人来,花七和祖丽莎都愣住了:光听说有人躲床底下偷听洞房的,怎么连私个奔都有人偷听,搞《窃听风云》么?
“受不了啦受不了啦!”
那人一出场就满地打滚,嘴里嚷嚷着:“还打算趁月白风清的跑树林子里蹲点抢个包,顺便劫个色。”随之害怕地溜了祖丽莎一眼:“没想到听了你俩对话,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全身过敏反应痒得受不了啦!”
那人边嚷边拿后背在地上用力地蹭着,连手里的刀子都扔下了。
花七无言地望着那人,嘴角一阵抽搐:兄弟,你的感觉,我懂的。
祖丽莎显然错误理解了花七的沉默,面色一沉,放开怀里男人的胳膊,轻声呢喃着:“受不了是吧?姑奶奶这就来帮帮你。”回头又冲花七甜甜一笑:“阿七,你背过身去。”
花七默默地转身蹲下,手指头堵住了耳朵眼。
就听着背后好一阵噼里啪啦,那人的哀嚎声渐渐微弱下去,最后彻底收声了。
紧接着一声咕咚!水花四溅。
再就一声咕呱!癞蛤蟆的垂死呼号。
终于四下里又恢复了岑寂。
花七苦笑着松开手指头,心道:黄泉路上,至少有只癞蛤蟆陪你,不寂寞了。
祖丽莎拍拍手,满意地又拽过男人的胳膊:“阿七,走吧。”
“去哪?”
“私奔呀!”祖丽莎睁圆了眼睛:“刚不说好了么,边私奔边增进了解,以后你死了就葬在我家墓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