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看着顾磬箫,眼睛睁大很大,有些不可置信又有着些许恼怒。她的胸口起伏着,纤瘦的身子有些发抖,她在极力的忍耐着。“我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能回来……”顾夫人咬着牙说。
顾磬箫苦笑:“您该庆幸,她还活着。不然,您的儿子,现在还是一个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您混蛋!”顾夫人突然没了仪态,冷声训斥顾磬箫:“为了一个女人。顾磬箫,你对得顾家?”
“这些年,我为顾家做的,难道还不够吗?”顾磬箫微微抬眸,深邃的瞳仁里是毅然的决绝,“我今晚来找您,只想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顾夫人努力克制着,端庄的面容上尽是冷然。
“之前在纽约的事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顾磬箫对着母亲,微微笑了:“您不要妄图再像当年一样,这一次,我跟阿城的命是一起的”
“你……”顾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发狠的瞪着顾磬箫,恼怒的骂道:“你当真是我的好儿子!”
顾磬箫莞尔,闲闲的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大门走去。忽然,他停了下来,没有转身,背对着顾夫人:“阿城最后见的人,是大哥。对吗?”
看着顾磬箫决然的背影,毫无留恋的步履声终于将顾夫人击垮。她虚软的坐在沙发上,闭上双眼的同时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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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恒倚在树身上抽烟,看见不远处的良城时,微愣了一下。
看着良城站定在自己面前,梁恒沉了下眸,声音沙哑的问:“找我?”
良城点头,直入主题,“我想见赵谙谂。”
“这混蛋人缘还蛮好的嘛!”梁恒弹掉烟灰,笑骂了句。看着良城平静无波的面容,心头漾起一丝柔软……很快,他敛了下眉,恢复昔日里的刻板:“你来见他,顾磬箫知道吗?”
“他从不干涉我的事情。”良城说。
梁恒勾了下唇角,点头,“随我来。”
良城看着梁恒从自己身旁经过,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她记忆里的味道相融在一起。良城微微仰起头,强行压下眼中的酸涩。
见良城久久不动,梁恒停下脚步回望着她,蹙着眉问:“不走吗?”
良城闻言,连忙抬步跟了上去。
……
梁恒看看始终平淡如水的良城,又看看另一方面露微笑的赵谙谂,这两人的对峙,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别太久。”梁恒淡淡的叮嘱良城一声,目光深沉的警告了赵谙谂一眼,把空间留给了良城。
看着梁恒离开,赵谙谂才收回目光,望向良城,似笑非笑:“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了呢。”
“你以为?”良城挑起远山眉,目光微凉的看着他,“大先生,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被你掌控,照着你所想的方向发展。”
赵谙谂不以为然的点头,摊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被捉的那一天,我就明白了。可是,好像已经太迟了……”
良城看着他,无奈一声叹息:“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就没有一丝悔悟吗?”
“悔悟什么?”赵谙谂勾起一边嘴角,双手撑在桌面上,“商场如战场,这种结局,早晚的事情而已。”
“顾磬铭呢?你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赵谙谂呵一声笑了起来,眼角的法令纹尽显,“良城,我跟顾磬铭是朋友没错,可他也确实是我最大的敌人。包括后来交好的顾磬箫慕思贤一行人,我和他们是朋友,却也是相互算计的敌人。”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笑意更深:“还有,顾磬铭不是坠楼死的,他跟你一样,死在看守所的那场大火里面。”
良城睁大着眼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赵谙谂早已料到良城的反应,看着她的眼神里,除了嘲讽,还带着一丝怜悯,“讲真的,比起顾磬箫,我更欣赏顾磬铭。起码,他有陪你赴死的勇气。这点,不论何时,顾磬箫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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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们应该能猜到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