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兲等五人寻了墉城里最大的客栈“满庭轩”,分别要了五间客房分别住下,暂且歇息,约定于戌时在客栈一楼正堂等候,再行同赴鉴花会。
殷揽月进到满庭轩的客房内却并未去休息,而是倚靠在门板前,侧着耳朵屏息倾听着外面的声响。
待她听到穆遥兲、聿姵罗关上房门的声音,又等待了一会儿,见揽月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将自己客房的门向后拉开了一道缝隙,刚好可以容她侧着纤弱的身子挤过,轻垫着脚尖走出客房。
其实殷揽月大可不必这般小心,她的体质本就气虚血亏,经久年来香消玉减、身体轻盈,走路恨不得似那花飞蝶舞,这等飘盈的步履断也不会发出声音。
殷揽月刚从客房楼梯下来,便感觉身后有一物正轻敲在自己肩上,同时又有一个戏谑的声音说道:“这是要去哪儿啊,殷小姐?”
揽月一怔,缓缓转头先去看自己肩上那物,在发现是一秉檀木镶金边的折扇时候,索性将整个身子完全转回,看着那说话的人,果然是聿沛馠。
和姵罗他们不同,聿沛馠倒算是个旧相识,甚至还算得上是与揽月有丝恩发怨。
因为揽月的缘故,聿沛馠还在寒夜里受冻睡过一整晚,之前碍于大家都在,而现在只有揽月一人了,这聿沛馠该不会是要来说理报复吧。
聿沛馠看揽月一脸戒备的表情,便解释道:“放心吧,我若是想报复你,早就跟他们揭发你偷偷下山的事情了,哪儿还能容得殷小姐继续卖乖扮顺。”
殷揽月明眸清扬,将信将疑的眨了眨眼睛,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偷偷趁夜下山,那定是也知道‘壁挂天井’的秘密喽。”
聿沛馠笑道:“是,我也是跟着那白瞳兔子找到那里去的,那夜我见你怀里也抱着它,便猜你定是也知道‘壁挂天井’可以通下阆风山、东绕垂花门了。”
说到这里,聿沛馠又清了清嗓子,佯装正经道:“你瞧我聿沛馠如此聪明,可千万不要说出‘你只是来满庭轩的正堂来散步、参观’这类的谎话来欺瞒啊我。你想想,你我也算是有共同的秘密的人了,所以呢,老实说,你到底是要去哪里、做什么?”
揽月的蝶羽长睫下眼波流转,抿起绛唇,想了半天,知是今日自己若想出门去,那必是躲不开这聿沛馠了,于是无可奈何对他道:“我是要去探望一人,姓甚名谁我也不知啊。”
“心上人?所以你偷溜下山就是为了夜会情郎啊?胡闹啊,你竟然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与他私会!我的天啊,要是师父知道的话你要怎么办,绝对会狠狠责罚你的,那可不会只是简单的掌中芥了。”聿沛馠危言正色,斥责揽月。
聿沛馠又忽然脑中一个灵光闪过,喊道:“我的天啊,先前你饮下的爇心香时难道是佯装苦涩的?是不是哪个男人竟然负你、欺你了?没事,你跟我说去哪里找他,看我今天不修理死他!”
揽月慌忙上前捂住聿沛馠的嘴,他这种嚷嚷法,惹来了满庭轩大堂里的伙计和客人的一众目光,害得揽月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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