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棠哪有那么好联系,除了亲近的人,其他人想找他都要先找程怀,程怀在送韩绍回家的路上,又要开车又要躲避韩绍的骚扰,私人手机又被上一个小情人不停打电话,最后直接关了机,只留了工作用的手机联系韩绍那边的人,让人到路口接韩绍。
陆缺联系不上程怀,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了秦以棠的位置,没有会员没有熟悉的人,他又担心温修言那里离开久了出什么意外,索性选了最快见到秦以棠的方式,硬闯会所。
秦以棠喝了酒,又是要住在会所里,程怀不在身边,走的时候特意多给他加了几个保镖。
于是陆缺一个人轻松放倒会所里二十几个保安后,好不容易找到秦以棠所在的套房,看着走廊里两排训练有素的保镖陷入了沉默。
这个害小少爷天天半死不活的秦以棠……到底是做了多少亏心事?
本来温修言不待见秦以棠他就跟着不待见,现在简直可以用鄙视来形容了。
又不是政客,一个商人天天带这么多保镖这么怕死,能是什么好东西,难怪温总天天骂他。
“我要见秦以棠,你们跟他说,温予凉有危险。”
保镖们不认识他,但是对温予凉这三个字可太熟悉了,那可是老板娘,程特助说过那是要比对待老板还上心的人。
这消息谁也不敢耽误,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立刻一个敲门一个给秦以棠打电话。
秦以棠刚脱了衬衫准备去洗澡,接到电话听说温予凉出事了,衬衫扣子都来不及系,就这么开了门,“温予凉怎么了?!”
“我是温总的保镖,温总让我告诉你,小少爷今晚要跟别人走了。”陆缺一板一眼的重复完温修言的话,眼神越过衣衫不整的男人看向房间里,“难怪那么急着把小少爷赶出门,我们小少爷是打扰你办正事了?”
秦以棠焦急的神色一顿,皱眉看向这个阴阳怪气的保镖。
温修言是温予凉的长辈,怎么温修言的保镖也有一种是长辈的感觉?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让他下意识解释了一句,“里面没人,我喝了酒正准备洗澡。”
陆缺凉飕飕的眼神往他下半身扫了一眼,“你最好是。”
他的逻辑很简单,秦以棠对不起温予凉。温予凉肯定要伤心,温予凉伤心温修言就会心疼,任何让温修言情绪不好影响身体的人他都平等的记恨。
秦以棠那种没来由的直觉更强烈了,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去找温予凉。
除了最开始的慌乱,路上他就冷静的分析出了温明彰的意图,无非就是想逼他就犯,他索性直接打电话联系温明彰。
要项目还是要钱他都可以马上满足,只要给了温明彰想要的,温予凉就是安全的。
可温明彰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跟着温予凉的保镖呢?”秦以棠只能联系程怀,“不管在哪,马上给我把温予凉带出来!”
“出什么事了?”程怀语气也有些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保镖说有个外国人发现他们了,温予凉上了那个外国人的车,还不许保镖跟着,那几个保镖都被外国人带的人拦住了。”
这下秦以棠彻底慌了。
他以为温明彰只是试探他的态度不会做绝,以为给温予凉留了保镖就不会出事。所以今晚才没有着急,准备理清了思路想好了办法明天再去找温予凉。
早知道会这样,他当时就不该放温予凉走!
“温总给我发了位置。”陆缺看他的担忧和急切都毫不作假,在旁边及时给出了有用的消息,“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还有,小少爷喝的酒里加了药。”
这种情况下,他们赶过去之后看到的不一定会是什么画面。
秦以棠听得明白,铁青着脸握着手机,嗓音阴沉,“人没事就好。”
得到这个回答,陆缺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犹豫几秒才开口说道:“那些保镖我注意过,我们都以为是你派来监视小少爷的。”
“不是监视。”秦以棠声音苦涩,“是保护。”
“你没说,你只说要报复小少爷,报复整个温家。”陆缺声音越来越冷,“如果你说了,小少爷就不会一直以为你恨他。不会那么配合温明彰去讨好那些人,更不会不许保镖跟着。”
秦以棠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当时只想让温予凉服软,求一求他,说的都是气话,根本没想到会……
“既然知道温家的情况,也能接受小少爷的处境,想得到他就该守着他护着他,温家的少爷都是受尽折磨长大的,本来就生活充满苦楚的人,你还站在原地等他主动走向你,你是没长腿吗?”
陆缺可不管他是什么表情,依旧一字一句的捅刀子,“人长了嘴也不是用来口是心非的,腿和嘴如果都不会用,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从来没有人敢当着秦以棠的面这么说话,可此时此刻秦以棠却一个字都不想反驳,甚至觉得他说的对。
不该口是心非,不该一时赌气。如果早点承认对温予凉动了感情根本就不会分开这么久,更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他想通了,是他错了,温予凉身不由己没得选择,他们之间只能等着他先迈出第一步,可他却为了可笑的面子犹豫了,迟迟不肯承认自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