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了一只猴子,你便打他个落花流水,也好给师叔祖出一口恶气!”肖长老大声说道。司马道长重重点头,一般扬声道:“许攸,不必留手,尽全力!”许道士面有难se,低头思忖片刻,嗫嚅道:“师叔祖,师叔,许攸不想比了,没地给人看笑……”
“住口!”二人异口同声断喝!一人一蹦三尺高,另一人脸黑得锅底一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比是不成的,许道士心知,莫说下去师兄弟不耻师父责骂,只怕当场给这台上二人毙于掌下:“方道友,请赐教。”
许道士一脸无奈,缓缓拔出长剑。
——开始。
一百零八既然得了好处,再不帮忙上去打架可就太不地道了,再者大高手来了也不能白来,不露上一小手儿确也说不过去。因此一百零八大叫一声当先持棍攻上,势大力沉直奔下三路而去!方道士随之攻上,一剑直取敌首——
这便是以多欺少的好处,任你武功再强剑术再高,一时也难免手忙脚乱应付得了这个对付不了那个。棍棒近身,许攸轻轻拨开,继而剑至,许攸退一步,长剑扬起,喀一声响双剑相交,猛见棍子又要打到脚面上!许攸又退一步,再看已是剑棍齐至——
一百零八下头紧忙活,方道士猛攻上三路,二者声势赫赫毫不留情,一时将许道士杀得左支右绌连连退避,看上去大大落在下风——
当然只是看上去,实则许道士内力有成剑法jing熟,此时本也不必理会方道士,只须一剑轻轻送过,便可将一百零八当场干掉!瞧着打得热闹,着实游刃有余,许攸此时处于下风,只是不愿意出剑而已。
追打片刻,一百零八却也瞅出情况不妙来了!要说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一百零八最是拿手,这般真刀真枪以命相搏一百零八可是半点儿也不乐意!虽然一百零八看上去勇猛比较二,可是一百零八原本就是个胆小鬼,眼看那明晃晃的刀子嗖嗖嗖嗖地直在眼前晃来晃去,一百零八早就打上退堂鼓了!
再说一百零八也累了,累得呼哧带喘,这死乞白赖跟着忙活半天也算是对得起……
台下众人眉开眼笑大声鼓噪,有人摇头叹气,更有人恨其不争大声怒叱……
许攸心下微微焦躁,撤步闪身避过一剑,骤然展臂一剑刺向一百零八!剑未及身,惊呼已至,再看一百零八闪电般弹开,蹲在台上哀哀叫唤其声凄厉,满脸满眼俱是凄惶之se!旋即惊呼娇叱声作起,不远处一众女子孩童大呼小叫纷纷表示愤慨,其意无非心狠手辣没有爱心,一个人偏要和一只猴子过不去,而那猴子又是多么懂事多么可怜种种……
许攸本意也就是吓唬它一下,谁知……
哭笑不得之际方殷又上,攻势凌厉剑剑不离胸腹要害!
无奈又战,战不几合,却见……
一百零八禁不住众人鼓劲儿撺掇,眼见热热闹闹形势大好,当下脑袋一热忘了害怕,抡着棍棒又冲上去!
便此时许攸退避三舍一跃而下,双足落地剑已归鞘:“不比了,我认输。”
忽而一静。
旋即哗然,无不惊异。
肖长老司马道长大声咆哮,已是气急!
一百零八犹不放过,举起棍棒猛地一蹦便要杀向——
方殷一把扯过,望着台下叹一口气:“你先等等,许道友。”
金风浩荡,长空如洗。是风将云吹散吹离,却吹不走轻飘飘的思绪。以及万千的闲愁。叶无时不落,打着卷翻翻滚滚伴着呼啸飞向山谷飘向四方,起又落,落又起,如同宿命,不知去向哪里。一生如同一叶,何来是非成败,输个甚赢个甚又求个甚,不过如此,不过化尘泥,不过伤咏悲寂。道是明白,只是不明白,在做甚么,这一切究竟又是,为了甚么。
叶落,人语,随风逝去。
“为什么?”
“为什么?”
“我知道你是让了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
“你不说,我来说。你知道你武功比我强剑法比我高,比或不比都是,所以你让了我,只因你瞧不起我,你是不屑和我比。”
“是么?是么?你说,你说!”
“我为何来?你为何来?我若不让你,你岂不是要记恨我一辈子?哈哈!”
“好兄弟!方殷承你这份情!”
“哈哈,我那是开玩笑,其实我只是有些——”
“好奇?”
“三年前我便败了,败给他,如今扪心自问,我仍是比不上他,便是三年前的他也比不上!所以我好奇,我一定要看一看,你,武功剑法差了更多的你,又究竟会用什么样的办法——”
“打败他!”
“打败了他你就是第一,去罢,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