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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你他妈有病吧！&rdo;陈光瞪眼骂他，外头超车的也放下车窗，脏了吧唧地骂，冉东辉没管那个，逼着陈光：&ldo;叫一个！&rdo;

陈光无奈地靠回椅背里，脸红了，拳头顶在嘴上：&ldo;操，别难为我行吗，&rdo;他非常腼腆、甚至无措地说，&ldo;咱开车吧，哥。&rdo;

&ldo;at！&rdo;冉东辉一手撑着方向盘，安全带都没解就朝他压过去，叼住嘴，狠狠地碾，完事儿在他下巴上咬一口，喘着粗气坐回去。

陈光后来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直到俱乐部附近的小街，才不好意思地提醒冉东辉，让他停车。

路边是个小学，放假了，偌大的操场静得有些冷清，林荫路，阳光随着风在车窗上投下变换的树影，陈光松开安全带，冉东辉却啪地一下，把中控锁上了：&ldo;就这么走啦，&rdo;他手摸过去，包在陈光的裤裆上，&ldo;这附近……有没有地下停车场？&rdo;

陈光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ldo;老板，我……&rdo;

&ldo;哥。&rdo;冉东辉纠正他，

&ldo;哥……我不玩这种的，&rdo;陈光闪躲着，睫毛颤得厉害，和刚刚那个暴戾的打拳男孩儿判若两人，&ldo;一开始说好的，除了在酒店……就逛街吃饭。&rdo;

冉东辉着迷地欣赏他，笑了，拍拍他的手：&ldo;不喜欢算了，&rdo;他解开安全带，去后座给他拿东西，&ldo;明天，晚上来。&rdo;

晚上？陈光下车，这种消遣一般都在不怎么重要的下午……从冉东辉手里接过那么一大把购物袋，他转身要走，那家伙却拉住他，左右看看，飞快的，拿嘴蹭了他脸蛋一下。

汗水蹭在对手的拳套上，湿滑带着反光，陈光眯起眼睛，努力调整呼吸，捕捉对手挥拳时细微的破风声。左路重重搪了两下，他瞅准机会连出右手拳，击中，一次左右换式后，再次击中，拳台下有稀稀拉拉的叫好。

排位赛，没什么人看，大多数情况连票都不卖，只有俱乐部的同行来观战，真正关心比赛细节的大概只有同级别的拳手。

陈光紧紧咬着护齿，他的得分应该暂时领先，对手和他打一路拳，比较磨叽，已经是第四回合了，只要能撑到敲钟，算技术分自己胜出没什么问题……

&ldo;陈光，你他妈进攻啊！&rdo;坐在第一排的林森腾地站起来，气愤地喊，&ldo;你的拳打他绰绰有余，你怕什么！放弃防守，干他啊！&rdo;

陈光有刹那分神，就在这时，正面挨了一拳。

旁边龙图腾的队员马上去拽林森，他们平时都挺惧他，这时候却恶狠狠地朝他吼：&ldo;你别干扰光哥，光哥有他的打法！&rdo;

&ldo;操他妈打法！&rdo;林森搡开他们，站到拳台底下冲陈光嚷，&ldo;把咱俩在家练体能的劲儿拿出来，别保守，拉起来，揍他！&rdo;

呼……呼……陈光在汗水里瞪着对手，一个稚嫩的年轻人，按自己一贯的打法，可以赢他的，可以……

&ldo;光，你可以的！&rdo;林森还在喊，&ldo;都这时候了，管他妈什么技术动作，就是干！&rdo;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光在心里骂，这场拳是他花了小一万换来的，他得赢、必须赢，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心里这么想，脚步却放开了往前冲，一直护着面门的拳头放下来，连架势都没拉，照着那小子的头就左右开弓。

没有防守，胸上和脸上连续中拳，陈光慌了，技术分的胜率在逐渐丧失，可肾上腺素烧得他停不住，拳头疯了似地往对方身上招呼，在兴奋和恐惧的巨大漩涡中，突然，那小子倒了，断了线的木偶似的，重重摔在脚下。

陈光甚至没反应过来，抱着拳站在那里，粗喘着看台裁哈着腰数秒，10、9、8、7、6、5、4、3、2、1……

ko！陈光愣愣地望着台下，隔着从中立角上来的医生，他看见林森，傻兮兮的，一个人攥着拳头大喊，台裁象征性地举起他的手臂，这一刻，各种情绪一股脑冲上头顶，陈光颤抖着几乎要落泪，林森第一个扒开围绳冲上台，张着双臂抱住他，一团火似的，把他从裁判的手里夺走。

顶灯的光照着他们俩，陈光炙热地呼吸，眼睛不争气地湿了……赢了，不是靠技术分，而是主动性ko，他两臂渐渐在林森的脖子上收拢，热切地回抱着他，不可抑制的，越来越紧。

林森非常亢奋，比自己赢了拳还亢奋，使劲儿揉着陈光的后脑勺，听他在耳边一声声地叫：&ldo;s……sasha……sasha！&rdo;

操，我在！林森用更凶更猛的搂抱回应他，脖子上湿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他像个正宗的乌克兰人，密密地亲吻陈光的太阳穴，顶着所有诧异的目光，捧着他的脸，帮他把那副打瘪了的老拳套解下来。

在场地冲了个澡，他俩先坐地铁，然后走路回家，晚上九、十点钟，路上的人稀稀拉拉，偶尔有牵着狗绳的情侣匆匆走过。

&ldo;哎我说，&rdo;林森踢着石子，&ldo;你那紫了吧唧的拳裤换换啊，色儿太骚了。&rdo;

&ldo;啊？&rdo;陈光接着他踢过来的石子，脸热热的，那股兴奋劲儿还没过去，&ldo;我就那一条，打折的时候买的。&rdo;

&ldo;你穿黑的就挺好，&rdo;林森挨过去，大喇喇搭着他的膀子，&ldo;要不穿我的？&rdo;

陈光偏着头靠过来，舒服地枕着他略高的肩膀：&ldo;你的太大，我肯定穿不了。&rdo;

&ldo;那个……&rdo;林森在漆黑的树影下看了他一眼，&ldo;我哥给我打电话，&rdo;天太黑，只看见一个轮廓，&ldo;问我知不知道你。&rdo;

&ldo;然后呢？&rdo;陈光低下头，林森了解他，他这个样子，就是胆怯了：&ldo;我实话实说咯，知道啊。&rdo;

&ldo;嗯，&rdo;陈光把头摆回去，想从他臂弯里离开，林森不轻不重地搂了他一把：&ldo;他还吓唬我，说我要是敢挤兑你，就整死我，&rdo;说笑话似的，他很近地凑着陈光，&ldo;操，从小他就吓唬我。&rdo;

陈光的脚步慢了，深深耷拉着脑袋，林森和他一个姿势，贴着他的耳朵：&ldo;我骂他了，让他别老缠着你，赶紧滚！&rdo;

陈光倏地抬头，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森的眼睛：&ldo;我……&rdo;他又害羞似的，有点哽，&ldo;有你这话，我就无所谓了。&rdo;

林森愣了一下，这话很含糊，意义不明，可心里什么地方却热烘烘的，像是骚动难平，又像是有所依归，他亲热地抱了抱陈光的膀子，嘻嘻哈哈和他溜达回家。

到家陈光就要上床，林森没让，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把他摁在沙发上，把冰往他眉骨上压：&ldo;你看，放开了你也挺猛的。&rdo;

&ldo;嗯，&rdo;陈光仰头靠着沙发背，安逸地闭上眼睛，灯光打亮他漂亮的颧骨，还有半开的嘴唇，牙齿露出一点点，有种青涩的性感，&ldo;我头一次……&rdo;他不太好意思，&ldo;知道还可以这么打，太嗨了，像要高潮……不是，&rdo;他咬了咬唇，马上改口，&ldo;就是……那什么，真的，&rdo;他抿起嘴，&ldo;谢谢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