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家宴上,沈是真自然是没来的,顾漆连也没来。
裴乐之看着膳厅内的布置不似平常,但到场的,却也只有她和裴擒两人,不由心中疑问,难道今天又有什么事?
今天下午,裴乐之回到自己院内后,先是和丹枞补上了那一顿“清蒸鲈鱼”,紧接着又小憩了会儿。此刻被叫来用晚膳,裴乐之腹中尚饱,并没有多少食欲。
当然,这其中还有部分,她自己心绪不佳的原因。
“母亲,今日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我儿,你来了。无事,寻常家宴而已,你醒后,我们母女俩还没好好吃顿饭吧。”
闻言裴乐之不自觉摸了摸脸,想起了之前那盏突然擦面飞过的茶碗。
是挺后怕的。
裴擒见状,也联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正色道:“那日是母亲对你不住。我性情急躁,饶是你父亲当年时常规劝,也没能让我完全改过来。”
“母亲言重。”
“也罢,日后我自会注意的。你长大了,后面有什么事我会同你商量。来,坐,在母亲面前不要拘谨。”
裴擒这话说的,其实更像是为她自己遮掩尴尬,她心道,自己似乎真的,从未学会如何做一名母亲。
当年裴擒选择送走裴乐之,原因有几方面,除了方冠华之死让她伤心欲绝,再就是裴擒觉得,她自己可能并不适合当一名母亲。
裴乐之微微笑,依言坐下。
旁边的青榕和春颂,开始为各自的主子布菜。
“本是想邀沈夫子一同用个便饭,可他不喜喧闹便推了。我儿,你这两个月可向沈夫子多多请教。记住,以后出去,沈夫子便是你的老师。”
院中人脚步停顿。
“母亲,沈夫子确实如传闻中所言才华过人……”裴乐之说着,却低头思忖一瞬,抬起头时眼神清明:“不知沈夫子师从何处?”
裴擒此刻亦察觉人来,她正色道:“或许是世外高人。”
“哈哈哈哈,裴大人当真会说笑。”
是沈是真从外面走了进来。
青榕会意,立马上前为沈是真添加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