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听了觉得只是幼年顽劣而已,不过看萧信的神情,他好像难以相信自己滚过铁环掏过鸟蛋,颇有种“那居然是我简直太羞耻了”的尴尬,脸上挂着礼貌却不自然的表情。
安然窃窃偷笑,宋婵揪了揪他的脸,“阿然你笑什么笑,你都五岁了,还要干哥哥两岁的时候做的事。”
安桐也道:“阿然,你说说看昨天是谁在竹林里面滚了一身土。”
安然吐了吐舌头,灰溜溜躲走,藏到别处玩去了。
尽管无心,但宋婵听安桐是接了自己的话,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笑容。
聊得差不多,萧信觉得自己也该走了,告辞道:“安夫人,代我和我爹给安大人问声好。”
安曹氏道:“本来安老爷说养好了病就去见见萧富,但这回他病得重,也被贩卖私盐的案子缠着,一直没去。萧信,你一定要告诉你爹,安义他只是在忙,早就放下那些过结了,叫他不要……”
话还没说完,安义的卧房里面传出一声音:“把萧富带过来,就在安大人的府里审!”
宋婵立时站了起来,那是他父亲宋琰的声音。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仆从忙里忙慌地从安义的卧房出来,往院门外跑,只对安曹氏说宋琰大人要立刻见萧富。
萧信跟着那仆从跑出去,连声追问,院子里的人听外面那仆从边跑边说:“萧富给安老爷下了毒,宋大人要……”他跑得快,声音在转角处戛然而止。萧信多半是跟仆从找萧富去了,也不见他转回安府。
安曹氏皱眉:“下了毒?”
宋婵道:“娘,萧富不是给父亲送了一筐鲫鱼吗,说不定……”
安桐道:“萧富不像是那样的人。”
萧富为人爽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对不会假借看望的名义报复安义,暗地里给鲫鱼喂了毒。
这时郝医师来到了院子里,道:“安夫人,我给安大人诊过了,安大人的风寒已经好了,但仍有浑身酸痛、头脑魂涨的症状,是因为中了毒。这毒发作的时日不短了,如果再任其拖延,安大人会有性命之忧。”
宋婵道:“郝大夫你快开一份解毒的方子。”
郝医师为难道:“鄙人只擅长治疗风寒这类常见的小病,解毒虽有涉猎,但停留在皮毛。鄙人只诊得出安大人是中了毒,但要解这毒……”
安曹氏道:“郝大夫你只说有没有办法?”
郝医师:“以我的水平,只能延缓。”
安桐道:“延缓的方子,你先开着。”
“是,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