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周了,两块男糕几乎是形影不离,其他年糕们又惊又疑,相当不解,纷纷在他们背后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什么。
那些年糕们私下里在议论什么,太水都明白。
超干是从国外回来的,阳光帅气深受欢迎,交际圈很广,而他来自西北的农村,性格内向不善言辞,还在慢慢习惯大城市的快节奏生活,估计谁都觉得他又土又闷。
所以他和超干无论是从性格,兴趣爱好,还是行为习惯等等,可能从头到脚都不配。
这样的两块糕,居然会成为朋友?!
大家肯定都是这么想的,太水自己很清楚,他想超干也知道。
他与超干的其他朋友都不同,超干的那些朋友也会觉得自己奇怪?会因为自己,调侃和笑话超干吗?
好不容易结交了一个朋友糕,太水并不想给超干造成太多困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太水暗自做了个决定。
家里的阿姨每个月都会打钱到太水的卡上,而太水除了基本的吃住所需,平常的开销少之又少,他几乎不乱花钱,所以零花钱也越攒越多。这些钱太水一直默默地存着,想着将来给爷爷买礼物,或是找机会还给阿姨。
这次太水难得逛了商场,他花钱买了衣服和鞋子,也去理发店稍微打理了一下头发。
当他换了一套衣服走进宿舍的时候,超干不在,另外两个舍友一时都有些傻眼。
太水的脸生来就好,现在稍微一改变穿衣风格,换掉了土气的条纹衫,即使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看起来都特别不一样;而且太水原本稍长的刘海也被修剪过了,此时一双眼眸完全露了出来,更显得明净清澈,如同山中的一汪清泉。
舍长糕突然很词穷,他张着嘴巴,想了半天,最后竖起大拇指,只说了两个字:&ldo;好看!&rdo;
&ldo;嗯嗯。&rdo;另一块同学糕附和着点头。
&ldo;谢谢。&rdo;太水回应道,他虽然没在笑,但眼眸不似平常的冰冷,微微浮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此时超干并不在宿舍,不知又和什么糕去哪儿玩了,见太水忽然有点失落,舍长糕上前问道:&ldo;太水,你是不是找超干啊?&rdo;
舍长糕是块绿豆馅的糕,有次晕车,他吐得狠了,绿豆沙都出来了,也就这么露馅了。
他名叫&ldo;绿叶&rdo;,自称是&ldo;绿爷&rdo;,&ldo;绿大佬&rdo;,不过还没谁这样喊他,绿叶是1号床的舍长糕,正巧也比另外三块糕大几个月,所以大家一般都喊他&ldo;绿哥&rdo;。
&ldo;太水,你如果急着找超干,可以打他电话的,你是不是还没存他的号,要不我帮你打过去问问?&rdo;
绿叶又道,虽说他有时也会吐槽性子孤僻的太水,但本性一直不坏。
太水摇摇头:&ldo;绿哥,不用麻烦你了,我有他的号码。&rdo;
超干的电话号码,是之前超干自己主动存进去的,说太水随时都可以联系他,可太水一直没打过。
准确来说,现在除了爷爷和阿姨,太水没和其他的年糕通话聊天,他没有社交恐惧症,但也许有点电话恐惧症。
每块年糕身体里的馅儿都是隐私,是很重要的,除非是对亲密的爱侣和家属糕,一般不能轻易暴露,但太水从没跟别的糕提起,其实他生下来就是一块没馅的白年糕,这在年糕界是属于隐性的残疾。
如今他逐渐长大,心中却始终藏着秘密,太水觉得时间久了,自己不仅身体有缺陷,可能心理也出问题了。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总要试着改变,去克服心理障碍。
太水深呼吸几口气,打通了超干的电话,却听到了一个陌生女孩糕的声音:&ldo;喂,你好。&rdo;
太水:&ldo;……&rdo;
&ldo;怎么不说话?你是找超干哥吗?不好意思,他现在‐‐&rdo;
&ldo;哈哈哈!&rdo;女糕的声音突然被一阵笑声打断,随后太水又在电话里听到了哗哗的水声,酒杯碰撞声,以及男男女女的嬉戏打闹声,电话那头明显很闹腾,应该在开什么水上狂欢派对。
&ldo;没关系,我不急,你们好好玩。&rdo;不等对方回应,太水就率先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