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交谈间,老头村长不知从村里谁家弄来的鸡鸭鱼,拎了一个大袋子进了院,身后还跟着几个村里人,都见过面,却叫不上名字。
老头村长让我和王敢当俩人坐在院里先喝些茶水,等会儿饭就好了,说完,他吩咐着那几个村里人点火做饭。
一会儿的功夫,老头在院子里支上了一张大圆桌子,摆上饭菜招呼着我俩。桌上几人连连给王敢当敬酒,他倒是来者不拒,敬来一杯就喝尽一杯,酒过几巡,王敢当喝的醉醺醺的,吹嘘着自己的事儿,说他可上天捉云,下海降龙,人世间鬼怪他全不放在眼里……
他这般吹嘘,吹得我实在听不下去,扫视了圈桌上的人都听得入了神,心说反正这桌酒菜的主客不是我,就默默的下了桌,退回了屋子里,见王敢当在外吹的正兴起,里屋的双人床空着,心想先占着床,等他进屋就只能睡沙发了,想着,我直接躺在床上,把四肢极力的张大,占据着床,借着两杯酒的酒意,睡意上头,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觉得一人的手覆在我的胸口,不停的抚摸着……
我睁开眼见王敢当就躺在我身侧,一手覆在我的胸脯上,一个劲儿的摸着,一条腿搭在我的身上,这情形弄得我心里发毛,蹭的一下坐起了身,我这一起身,王敢当惺忪着睡眼,抿嘴一笑,问着“你怎么起这么早嘞?”
“起?”我气的不行,这哪里是自然醒,换做谁身旁躺着一男人,还做出那样的动作,都会被吓醒,我厉声问道“你昨个儿是咋跑到床上来的?”
“迷迷糊糊就上来了……”王敢当坐起身,挠了挠头,说“都是大老爷们儿,在意这些干什么?”说着,他招着手让我躺下和他再睡一会儿。
听得此话,我心中直觉得万千羊驼奔驰而过,满头黑线……
王敢当看我不睡,自顾自的倒头躺下,只片刻的功夫,又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这一早上被折腾起来,再瞧一瞧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的王敢当,睡意一扫全无,我披上外衣,往屋外走去,一打开屋门,只见得院子里聚集了足有二十来人,各自手中拎着干粮,鸡蛋等物,看模样像是守在这门口很久了。
老头村长见我一开门,忙迎上前来,向我身后的门里望了眼,迟疑道“那王高人呢?”
听老头这一问,我自然清楚这些村民十有七八是老头村长召集来为王敢当送行的。
我刚要开口回说,王敢当还睡着呢,可还没开口,不知何时,王敢当手举着幡子,肩上披着搭子,穿戴齐整,站在了我身后,抢声说着让村民把各自手里的东西都拿回去,他这一路上途经都是些繁华的地方,不愁吃穿。
几经劝说,村长和众人才带着原本准备给王敢当送行的东西离开了。
第35章鬼市荒楼
我二人告别了老头村长,离开了青牛村,前往下一站地,称作“罪恶之城”的秦川市。秦川市因打砸抢烧,铁路毁坏严重,火车早已停运,汽车因路途太远,劫匪过多,没有一家客车公司敢运营这条线路,早前有一班飞机能抵达秦川市,只不过这架飞机落地后,拆的只剩下俩轱辘喽!
要是单靠步行,非要走上一个来月不可,我和王敢当俩人商量下,果断决定买辆二手汽车代步,自然是王敢当掏的腰包,他出手倒是阔绰,直接从肩搭子里掏出一沓子的卡,可挨个刷了刷,才在二手车市场买了辆六手奥拓。
王敢当盘算了下腰包里的钱,又看了看这六手奥拓,眉头一皱,说看来这路上得赚点儿钱了,要不然连加油的钱都不够,更甭说填饱肚子了。
我摊了摊手,回着反正我一分钱没有,跟着他就是混吃混喝,这赚钱的活儿当然是他干。
王敢当听到我这么说,一下紧紧的挽住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肩上,撒娇着说,我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赚钱呢!
他这副德行,令我浑身发麻,他这动作倒引得不少路人的目光,我急忙推着他,可他却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粘人,没了法子,只得答应他,一起赚钱!
临近夜黑时,我和王敢当二人驱车到了临洮市,这临洮市是一县级市,可随着这两年房地产的开发建设,满目高楼大厦,可建筑量远超人口数,致使整座城市每逢夜晚犹如鬼城般,整栋楼几乎仅有一两户人家亮灯。
王敢当馋酒,拉着我到了家饭馆吃酒,酒过三巡,饭饱肚子,一算账单,他顿时双眼睁得溜圆,一顿饭花了兜里全部的钱,连过夜的住宿费都花了进去。
王敢当倒是有法子,说这临洮市那么多的空房子,随便找一家将就一晚上。
话虽这么说,可那六手奥拓本来就耗油,开了一路,估摸着邮箱里没剩多少油,这夜里是能睡个好觉,可明早一起来,难道还推着车上路?
王敢当也觉察出了这个事儿,挠了挠头,嘿嘿一乐,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完,他径直朝着饭馆对面的一座高楼走去。
这高楼足有六七十层来高,整座楼自上向下看来,仅亮了两户人家,王敢当这算盘打得倒是精明,我更想瞧瞧他明儿是咋解决掉油的事儿,我跟上王敢当走进高楼里。
一进高楼一片漆黑,伸手难见五指,似是住户太少,连这楼道里的电都停了,王敢当懒得向上爬,索性在一楼找了个门,口中叨念了句,手一拧门把手,门直接开了,他冲我一挑眉毛,让我先进,我进了屋子摸了摸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