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也没有再逗他,而是百无聊赖地抱着个软枕,在马车的摇晃中慢慢睡了过去。
她可不想这会儿招惹这个一板一眼的小肚鸡肠,要是他计较起来要她负责怎么办?她才不要他呢!
直到白露睡着了,习修这才放下窗帘慢慢扭回头来。
白露抱着软枕,大半张脸都埋在软枕里,睡得像个单纯的孩子。
习修自认自己绝不会有这般的睡相。
而此时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跳得有多快,从方才被白露亲到唇上开始,他的心跳就好像鼓擂,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任他怎么看窗外的景致都无法让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冷静下来。
习修苦恼极了。
他这是,怎么了?
马车行驶了整整一个白日,除了正午时候路过一个小镇停下来歇息一会儿顺便吃些东西外,这一路上便没有停下来过。
眼见天色愈来愈暗沉,白露巴巴地问车夫道:&ldo;是不是今晚没有地方过夜了?是不是今晚要在荒郊野外睡了?&rdo;
不要不要不要,她要泡澡,她要睡在干干净净的床上,她才不要睡在荒郊野外!
&ldo;回公子,前方会路过纵明县,今夜公子和小姐可在纵明县歇脚。&rdo;车夫恭敬回道。
不是在着急时刻,车夫不会将原本的称呼脱口而出。
白露一点都打不起精神,&ldo;一个时辰前你就已经说了一个时辰后会经过纵明县,可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我连个村子的影儿都没见到,哪里有什么纵明县!&rdo;
&ldo;回公子,就快到了。&rdo;路上您一直让慢慢慢,说马车跑太快太晃了您睡不着,这也不能怪他啊!
&ldo;到底还有多久!&rdo;白露不悦地跺了跺脚,&ldo;快说!&rdo;
&ldo;这……&rdo;
&ldo;听闻纵明县的小吃在附近十里八乡很是受百姓喜爱,这些小吃白日里都不会出来摆卖,都是入了夜才会有人推着车挑着担子将这些小吃到街上来摆卖,所以纵明县通常都是到了子时才行宵禁。&rdo;这时只听习修不紧不慢缓缓道,&ldo;据说纵明县还有好些手艺人,也都是入夜才出来做生意。&rdo;
&ldo;真的吗真的吗!?&rdo;白露立马放过了车夫,转为凑到了习修身边来,车夫这才得以好好赶车,否则怕是还要耽搁好一阵才能到达纵明县。
&ldo;嗯。&rdo;看着白露亮晶晶的眼睛,习修点了点头。
竟然像个小姑娘一样兴奋。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白露朝习修坐得更近,眼睛更亮了,就差没抱上他的人或者胳膊了,&ldo;你来过!?&rdo;
&ldo;我没有来过。&rdo;习修不动声色地往旁移了移身,&ldo;听官署里的人说起过。&rdo;
&ldo;官署里的臭男人们也会说这些?&rdo;白露眨眨眼,表示很惊讶,才被习修拉开的距离又被她给挤没了。
&ldo;……&rdo;习修没有再移动,因为他觉得似乎不管他怎么移,最后她还是会凑过来,干脆不动了,&ldo;官署里的都是为朝廷效力的官员,并非臭男人。&rdo;
&ldo;呿!&rdo;白露嗤之以鼻,&ldo;你说你是一心一意为我皇帝哥哥办事的我还相信,其他人,一个个心怀鬼胎的,明面笑着,心里不知有多黑,说他们是臭男人还是夸他们了!&rdo;
习修发现自己有些无言以对。
有时候这个公主说的话很荒唐,可荒唐之中似乎又极为有道理,好像她看得很透彻似的。
&ldo;哎,你还没有告诉我官署里那些臭男人还会说这个呢?&rdo;白露此时已经被习修的话题勾起了兴致。
&ldo;闲暇时会说些平日里的所见所闻。&rdo;虽然他不曾参与过这样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