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为什么反对他的工作?”郁文大夫问。
“他家就他一个男孩,他二十八岁了,家里为他介绍几个女孩,都因为他同死人打交道而回绝。”
“我要是见了他父亲,一定对他说,他的儿子是好样的,有出息的男人,不要为他的个人的事操心,什么年头啦?这年头有许多没有眼光的肤浅女孩,也有很有眼光的女孩。我就不担心像杨兵这样的好男儿会被爱情抛弃。”郁大夫语气不平的说。
晓蕾说:“还是我老爸有水平!”
“晓蕾,我还是主张你去学校学几年。但我不主张你去复读班,那太折磨人。你在高中时是外语科代表,来大妈妈这里时,大爹又帮你补习了外语,我想送你去读外语大学。”
“读北京外国语大学?”晓蕾问。
“是在北京的一所外国语大学——北京新东方外国语学校。”
“那不是民办学校?”
“这可能是颇有前景的一所民办大学,听说教育质量比较高,其本科毕业生的就业率是一般名牌大学比不上的,其未来可能是东方的哈佛!当然民办事业在中国一向是步履艰难。你小妈说,如你不去她那里,不走传统的路子考大学,去新东方学外语也是可以的,她的公司未来很需要外语人才。”
“老爸,假如我不上大学也能学好外语呢?”
“闺女,你有所不知,进大学,在大学泡几年,关乎你一生气质的培养,从某种意义上说,培养气质比学知识更重要。问题是现在的大学里,影响到学生气质的有形和无形的东西是有减无增。”
“爸,你又在杞人忧天。我是放心不下你和大爹。我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们不用为我设计人生,无非是担心我将来没有了你们会饿着冻着,别为我担心好吧!不吹牛,凭我的几根银针也饿不死人。目前是你和大爹的晚年如何过得好些,老爸你呢,小妈那里你不想去,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别老把我从你身边推开,你一定要我上学,我也得带上你!”晓蕾给爸削了个苹果,并削成小块,她爸缺牙掉齿,苹果已啃不动了,“我担心的是大爹的生活。”
“别为**心,闺女。”大爹从虚掩着的门柱着拐杖进来,“我想同你们商谈我晚年的创业计划。”
“创业?当老板?”晓蕾笑着说,一边给大爹削苹果。
“是想当回老板!”大爹说,“我得感谢你爸给我送来的按摩机。我能从坐起来到能拄着拐杖站起来,这除了小蕾坚持给我坚持针灸外,这按摩机可能有一定的功效。”
“开始我也不信这机器,可晓蕾小妈给我买来一台按摩机说是防止我中风的,她说老人得啥病都行,就是不能得脑血酸,我每天在按摩机上保持半小时理疗,一个月后,感到腿也有力,血压降下来了。我这当医生的也不得不信。”郁文说。
“这年头,心脑血管的毛病对老人甚至是中年人的威胁太大,是个穷凶极恶的杀手,按摩机可能是健康的小卫士。我打算开个健康机服务站。”大爹说。
“你大爹的想法如何?”郁大夫征询女儿的意见。
“大爹不仅自己使用这按摩机,还让几个有中风后遗症的邻居也来家体验,他们感到身体都有所好转。可是要建个服务站,就要解决房子和资金的问题,我还担心大爹的身体可吃得消。”
“房子不用另租,我这一楼的住房,正在小区的中间,有地缘优势。我再聘用一个年轻能干的人,去干具体的事,我只是指挥,累不着的。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办一个加盟服务站,资金投入约三万多块钱。”
“不会亏本吧?”晓蕾担心地问。
“我不担心亏本,因为这按摩机是帮人健康防病的,不是骗人的。养生器在西方的家庭很普及,即使推销不掉,以后就送人。”
“我来当老板吧!”晓蕾觉得大爹的想法有点搞笑。
“这小小老板你不能当,你给我去上学,以后象你小妈当大老板。晓蕾你甭担心我一个人寂寞。这服务站搞起来后,朋友自四方来,不亦悦乎!我办这个服务站目的是利人利己。”
“这个想法可以考虑。”郁大夫望着晓蕾大爹说,“关于推销按摩机,我看广告都不用打,你就是最好的广告,你一个行将瘫痪的人,经针灸和按摩机理疗不到半年就能基本站起来,也算奇迹!只是你一个高级工程师,挂牌经商,经的是小商小贩一类,你面子上可能下得来?”郁大夫笑了起来。
“老哥,中国老知识分子,有几个还要面子?面子早给剥掉了。我因为搞无线电的,自装了个比较高级的收音机,加上我伯父在台湾军队是高级军官,被疑为特务,坐了两年牢,还算幸运,给平反了。后来晓蕾大妈来了后,政治上是麻烦不断。她原是劳改分子的家属,我又有港台关系,还坐过牢,虽然你不该坐牢,但你毕竟坐过牢啊!每次运动都或多或少要被牵涉到。你说像我这样的人那还要面子?现在我能光明正大的经营个小专卖店,我倒反觉得很有面子,至于被有权有地位的人看低,我就不在乎他们了。你别以为那些个有权势的人了不起,他们有几个两手是干干净净的?我面对他们是很藐视的,心里说,又见一个道貌岸然的贪官。至于有人说三道四,这是正常的。人,堂堂正正的人,还能活在别人的舌头上么?”
“行,你办吧!我支持。我入股,股金是两万。”郁大夫说,他知道小蕾大爹一生有限的积蓄都交给了医院,老伴是癌病,手术后是化疗,化疗后是放疗,人快不行时又把病人折腾到中医病房。各类医院对癌症病人是流水作业狠赚钱,病人则在流水线的治疗中流水完蛋。
“这几年我陪老伴在医院治疗,深知中国老百姓生不起病啊!一般的病,动则上百近千。我要不是你送来这按摩机和晓蕾针灸,一定是又去医院花一笔钱,又吃一肚子药,病不加重算是万幸。我觉得有义务向老百姓推介按摩机,让普通老百姓远离医院远离药物。”晓蕾大爹动情地说,“只是这按摩机价位过高了。”
“老百姓手头的钱还是少啊。老板们总想赚大钱,暴利往往扼杀一些好产品。”郁文说。
“只要大家反映这机器还不错,我打算不盈利销售。你们帮我把这服务站办起来再走吧!”晓蕾大爹诚心诚意地说。
艾教授没有对晓蕾大爹版按摩机专卖店的事发表意见,他自己不也正在想操办这事,还想着盈利给女弟子买房。但因为经营一个实体很不容易,一直搁在那里。他想看一下晓雷大爹办起来后的情况如何。
晓蕾因为大妈的后事处理,往来殡仪馆好几次,同杨兵由陌生到朋友。杨兵得知晓雷还没有回省城,他告知晓蕾,殡仪馆很快要招聘几位人员,其中有一个位置是“导引”,必须是年轻的女性,“导引”属于礼仪方面的,要求颇高,对身高和容貌以及文化有要求。因此竞争可能比较激烈。殡仪馆长两次见过漂亮的晓蕾,以为是杨兵谈的朋友,他说:“杨兵,来找过你的那位高挑个儿的姑娘,倒是干“导引”的一块料。我们设置这个岗位,是一种改革,着眼殡仪馆未来,改变殡仪馆一向的所谓‘黑、阴、丑’面貌。要把殡仪馆办成花园,这花园里就应该有如花一样的女性当员工。”
杨兵暗示晓雷来报名,晓蕾的心里又怎样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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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作去年迫停在76回,因心脏病昏厥。恍惚间押至地狱,遇兰陵笑笑生,押卒说他因写《金瓶梅》,污染风俗,坐地狱到底。忽接阎王旨:“查《今生不应有恨》的庸夫,阳寿未尽,但写老少恋同性恋等,寄予同情,一些地方文字不洁净,有伤风化,着打五十大板。放回!如续写时不认真改正,同兰陵笑笑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