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黛玉差点跳了下来,好悬花满楼手快,一把就将她抱在了怀里“玉儿!”花满楼微微用了劲儿,把她困在怀里。惜春自己掀了帘子进来“林姐姐!”
“不是说还要三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黛玉挣不脱花满楼,也知道自己心急了,缓缓穿了鞋子往外走,红着的脸儿比晚霞还要鲜艳几分。
“这不是怕林姐姐你因着我们回来,劳动着伤了小外甥么。”惜春笑嘻嘻的凑到黛玉身边,好奇的打量着黛玉的肚子“怎么看不出来呢?我可带了好些东西给这个小家伙呢。”
“他才多大!”黛玉伸手拍掉了惜春跃跃欲试,向往自己肚子上碰的手“况且我穿的也厚实。”
“哦……”惜春怏怏的把手缩了回去“也不知道他以后长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比巧姐更小的孩子呢。”说着,惜春长长的眉毛如同打了结一般,盯着黛玉的肚子“宝贝,你可要好好的,别折腾你娘亲,不然啊,你爹爹会打你屁股的!”
“想起凤姐姐了?”荣国府一向和筛子没有两样,凤姐因了好强,死抓着管家权不放,将一个好好的孩子流了,落了满身毛病的事连黛玉都有耳闻,云姨当时还笑她蠢,拿着这事好好的训了自己一顿,想来惜春也是有耳闻的“放心吧……他呀,乖着呢!”
“也不知京里是什么情况,若是凤姐姐有个三长两短,巧姐怎么办呀?”惜春坐在桌前,两手托着腮,毕竟是年轻姑娘,就算冷心冷情,也是当年被伤的狠了,时过境迁,终究还是骨肉亲情占了上风。
“旁的便罢了,凤姐姐居然敢放利子钱,还包揽诉讼,手上沾了几条人命,哪是会轻判的。”贾家的罪证,刑部并着大理寺都查了个清楚,黛玉多少也知道些,本以为凤姐只是为人泼辣厉害、掐尖要强些,没曾想,也有这心狠手黑、无法无天的时候。嫁给花满楼久了,也沾染了他的悲悯,于凤姐,她只可惜,巧儿那么小,就要失了母亲,甚至在她对母亲仅有的记忆力,也要多了这一份难堪的印记“就是可怜了巧儿。”黛玉长长的叹了口气“对了,陆小凤呢?”
“还有几个人一起来了,他们先去见花伯父。还有几个女眷,二夫人出去接待了,陆小凤和他们在一起呢。”
“他可耐不住。”花满楼用手指了指房顶,朗声说到“听了这么长时间壁角,陆小凤,还不下来吗?”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窗外传来朗朗笑声,陆小凤纵身从房顶跳了下来,看起来比走之前轻松了不少“怎么样,懿宁,没想到吧!”
“陆大侠要当梁上君子,我如何想得到。”黛玉白了他一眼,嘴角有些抖,可见她嘴上说得厉害,心里却是激动的“这一路上,可还好?”
“还……”陆小凤正要说话,就觉得裤子的一角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是收拾好的小白跑了进来,嘴里咬着陆小凤的衣服,歪着头,肉肉的爪子扑腾扑腾的,就要往上爬……陆小凤伸手一捞,就把晏晏抱在了怀里,小东西不安分的厉害,硬是搭着爪子往他头上爬,还拼了命一般拿湿漉漉的小舌头在陆小凤脸上舔来舔去“晏晏……别……哎呀……”陆小凤招架热情如火的美人自是有一手,可没人教过他,怎么招架一只热情如火的狗呀!陆小凤在心里苦笑,这打不得骂不得躲不得的。闭了眼,心一横,便由着晏晏去了。还没等晏晏发泄完它过分的热情,陆小凤就听见喵呜喵呜的声音,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围着陆小凤不住的打转,琉璃样的眼珠里居然能看到欣喜的情绪……
“小……小白呀……”陆小凤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还未来得及收回手,就见小白把脑袋凑上来,左闻闻,右嗅嗅,眯着的眼睛慢慢得瞪得滚圆,背上的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挠花了陆小凤的脸“懿宁,你家这猫是怎么了?”他可真的招架不住这只猫了呀!
“小白等着你的小鱼干呢。”黛玉扶着小几子,笑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好心的提醒他“你忘了,去华山以前,你是怎么说的?”陆小凤一脸尴尬,他真的彻底忘记了,为什么这猫什么话都听不懂,就独独懂了这句,还念念不忘呢?惜春已经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只听黛玉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对人自然是信守承诺,难道对猫,就能言而无信吗?”
“当……当然不是!”陆小凤急得满头大汗,不住的抹自己的额头“懿宁,你这屋子怎么这么热呀?我……我先走啦!”说着便把晏晏从他身上拔了下来,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惜春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的笑出了声,就差拿手拍桌子了“他……他……小白,干的漂亮!”
“你呀!可是野够了!”当日惜春走得匆忙,黛玉来不及数落她,如今有了空,自然要好好说的“就敢这么走了!”
“就野这么一次。”惜春见状,立刻收了笑,两手合十抵在唇边,可怜兮兮的看着黛玉“林姐姐,你原谅我吧!”
“你呀!”黛玉重重地点了惜春的脑袋一下“下不为例,要不然,有你的好瞧!”
“知道了,林姐姐。”惜春笑嘻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林姐姐,林姐夫,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厢房了。”
“小丫头跑的挺快。”黛玉看着惜春跑出去,也是无奈“就是怕我说她,其实她这次出去走走也好,人看着活泼了不少。”
“你不是一直发愁四妹妹的性子吗?如今可好了。”花满楼也觉得惜春这次出去回来开朗了不少“玉儿,你说四妹妹和陆小凤,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他们两个?”黛玉摇头“不合适,我冷眼瞧着,四妹妹和陆小凤,也没这个意思。”
“是吗?”花满楼不置可否“叶神医还等着呢,我们先过去吧。”
“叶神医等着呢?”黛玉抬头,看向花满楼“你怎么不早说?”
“无妨,我来之前丫头说叶神医被三嫂请去了,想来现在正好。”花满楼携了黛玉往会客的偏厅而行,刚刚坐下,果然见小厮引了叶星士过来。
“见过七公子,七夫人。”叶星士进来,只见花满楼坐在一边,他身后架了整幅的落地屏风,影影绰绰有一个人影端坐其中。叶星士心想,许是富贵人家规矩大,也不曾细想“七夫人,老夫有一事想问,您可知令师兄,可有同胞兄弟,尤其是双生兄弟。”
“师兄确有兄弟,却非一母所生,更无无双生一说。”黛玉略微抬头,便看见早已藏好的水溶和花满云轻轻的摇着手,沉思了片刻,她又问叶星士“可是师兄有何不妥?”
“这……”叶星士犹豫片刻,还是摇头“未经证实,老夫也不敢妄言,不过令师兄的脉确实奇怪,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换了一个人?”水溶和花满云听闻此话,都定在了原地,花满楼原本是静坐的,此刻也有些愣“是否是毒物入侵,才导致的脉象有变?”
“并非无可能。”叶星士垂首“如此,老夫就先行去别庄,查证之后再下定论。”
“有劳叶神医。”花满楼起身,将叶星士送出了大门,转身便有丫头说,花满江找他。
“四哥?”花满天的书房位于花家主院之后,历来是掌管花家生意之人才有资格使用。书房里除了花满江,还有西门吹雪、连城璧、一位紫袍黄衫的年轻姑娘以及她身后站着的一个面容不显的中年男子。
“七弟过来了。”花满江也没功夫啰嗦,干脆的切入了主题“这次西门庄主去华山,巧遇了一位风老前辈,他恰好有解药,赠给了东方姑娘。”
“没错,刚刚我已与花老爷谈过,愿意将药赠予花家,已解燃眉之急。”东方不败负手立于桌前,依旧是睥睨天下,刚强的没有一丝温度。
“如此多谢姑娘仗义相助,若将来有用到花某的地方,花满楼万死不辞。”花满楼听闻有解药,悬了多日的心终是放下了“那我们现在,先救赵公子如何?”
“我也是这个意思。”花满江和花满楼同时将手放在了靠墙的条几上摆着的两个寿山石摆件上,缓缓地移动着两个摆件,极有默契的转到特定的地方,随着摆件不断移动,整面墙也转动了起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他们依次走了进去,墙的另一面与正面如出一辙,竟是调换了位置,也没有知道。
密道里没有点灯,饶是几人武力不弱,我不过能看清三四米罢了。花满楼率先而行,不知饶了多少个弯,一行人才来到一个较为开阔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