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还真挺像的!”赵天歧跟着连城璧来了别庄,看到床上的人就窜了过去,压根就没有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的自觉,顶着一张妙手朱停特质的□□,眨巴着眼盯着躺在床上的人说“这是什么人?”
“该死的人!”如果不是今上,那他便有可能是当年运河之上,害了语岚和黛玉的人,若是放过他,花满江就不是花满江了。
“也对……”赵天歧很是赞同的点头“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看他自己……”花满澜摇了摇手里的白玉瓶子“这可是顶级的蒙汗药,只要一小勺,足够一头大象睡十天半个月了……”
“那就让他好好睡吧……”赵天歧摸了摸鼻子,很是哥俩好的拍了拍花满澜的肩膀“花家什么时候这么穷了,还要你六公子走江湖卖假药糊口?”
真真假假两个皇帝,外带被抓的抓,死的死的好几波死士、杀手,花满澜无语望天,这货心大成这样,还真和自己有得一拼,也不知如果那个假皇帝装不下去,把他当做假的干掉了会是何等有趣“你就让他这么睡着?不怕自己被当成假皇帝被人宰了?”
“假皇帝怎么了,总比满朝不辨真假的大臣好上些许……”赵天歧觉得,自打来了江南,他的心也仿佛软成了一汪春水,很多藏在心里,没法说也不能说的话,就那么自然而轻松的从他嘴里说了出来,这难道就是江南的魔力?还是花家的魔力?他默不作声的把手从花满澜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花家别院自是暗潮涌动,内院里倒是其乐融融。天气正好,花家二嫂颜芷晴请了家中女眷到玻璃暖阁里赏花,花家的花房里十分暖和,据说四面墙皆是空心的,外面烧了地龙,才能在冬日里养出春天才开的各色花卉。早有伶俐的仆人在暖阁里搭了花架,用厚厚的棉被做成小架子,一盆盆的把开的正好的月季、芍药等端了过去,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两张红木掐丝牡丹几,并几只花凳,茶水点心也是齐备,舒适的黛玉窝在榻上,几乎睡了过去。
“七弟妹,七弟妹?”杜汐手里拿着两支新折的花,踮着脚悄悄地走到了榻边,伸手用花挠了挠黛玉的脸。其他几个人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静悄悄的看着她们两个……
“七哥哥,别闹!”黛玉已经有些迷糊了,只觉得自己睡得正舒服,就被人坏心眼的弄醒了,忍不住一面往后躲,一面挥手驱赶这恼人的痒……
“哈……哈哈哈……”惜春最早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她笑了,花家几个嫂子也笑了起来。黛玉闻得笑声,才想起自己是在温室里赏花呢,霍得一下就坐了起来,却见几位嫂子正在止不住的笑,她的身边,杜汐用手晃了晃花,满脸都是笑……
“真真是七弟和弟妹,好生让人羡慕。”连一向严肃的瞿娇和颜芷晴也忍不住抚掌而笑“这就叫鹣鲽情深,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哼!你们……”黛玉被笑得两颊通红,又羞又气,两手捏着帕子“我是再也不理你们这些坏心眼儿的了!”
“不理我们有什么用?”花家三嫂凌斯笑得肚子疼,只叫小丫头来给她揉肠子“咱们七弟妹受了什么委屈,也不用和他理论,只管告诉七弟呀,就成了!”
“七夫人,沈先生,四姑娘……”几人正笑着,就见黛玉新提上来的小丫头绮罗匆匆走了进来,她抿着嘴,犹犹豫豫了片刻,一张脸儿通红,见几位夫人都盯着她,不觉更加害怕,好半天才哼哼着说“前头有两位姑娘来访,一位姑娘要见夫人,问她是谁,她也不说,还一位姓薛的姑娘,是和她嫂子一起来的,求见四姑娘,另外……另外……”绮罗看着脚尖,身子往后缩着,仿佛下一刻,就有人来拿她,把她赶出去一般“沈先生的娘家兄嫂也来了,吵着要见沈先生!”
“什么?”沈筠手里的瓷杯哐当便落到了地上“他们怎么会来?”
“既然是是沈先生的兄嫂来了,还不外院看茶?”颜芷晴眉间冷然,看的绮罗都有些害怕“怎么,还让我们这些女眷招待外男不成?”
“是,是,奴婢这就去通传!”绮罗都顾不上听黛玉怎么说,就转了身要往外跑。
“等等”黛玉叫住了绮罗,手里捻着一块芙蓉糕,细细揉着“告诉姑爷,沈先生的哥哥来了,请他出面招待,不是说还有两位姑娘吗?那位不肯说自己是谁的姑娘也就罢了,就说我不大方便,就不招待了,失礼之处,还请她海涵……”黛玉停了片刻,复又说到“至于那位薛姑娘……”她看着惜春“四妹妹,人家既然是来见你的,自然得你拿主意了。”
“请那位薛姑娘进来吧。”惜春一听薛家夫人和姑娘,眼睛就亮了起来,自大观园一别,转眼也大半年不曾见那两位姐妹了“林姐姐你回江南的早,不知道,这位薛家妹妹,闺名唤做宝琴,后来还在大观园住了一段时间,人物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便是你见了,也会喜欢她的!”
“真有这么好?”惜春这么称赞一个人,还真是头一遭,便是黛玉也有了几分好奇“如此,我陪你去瞧瞧。”说着,她便站了起来“几位嫂嫂,懿宁失陪了。”
“快些去吧,如果真是咱们四妹妹说的,是个神仙般的姑娘,你可不许藏着掖着,定是要带过来,让嫂嫂们开开眼的!”凌斯捂着帕子笑“就是可怜了我们,和四妹妹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不曾听她夸夸我们!”
“可不是这话!”瞿娇故意点了点头,憋着笑,嗓子都有些抖“可见是个小没良心的!”
“林姐姐说得没错!就合该不理你们!”惜春跳过去就要掐瞿娇的腮帮子“看看你这嘴,比林姐姐厉害多了!”
“好好……”瞿娇扭着身子便往后躲“五嫂错了还不成,好妹妹,且饶了我这一遭吧!”
几人打打闹闹,自是又耽搁了一刻,且不说惜春见了宝琴和邢岫烟是阿等情状,黛玉与宝琴又是如何一见如故,单说这沈家夫妇,在前厅不知凉茶灌下去了几壶,才见一位身着淡蓝长袍,手冠束发的年轻公子自外间走了进来。
“听闻沈老爷和沈夫人来访,花满楼刚刚在外有要事处理,不能相迎,还请海涵。”花满楼确实是在外面,听说沈家人忽然登门,才赶来回来,虽说不耻沈家这对夫妇为人,他也确实没存什么刁难之心,倒是不曾想,对方见他进来,沈家大哥还好说,沈家的那位大嫂却是发了难“花七公子贵人事多,我们多等些时候也是使得,只是我这小姑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