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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rdo;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代沟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尹清雾抱着薯片直接回房开电脑看《toandjerry》。

第二天，尹清雾睡得迷迷糊糊地被尹母从被窝里挖出来，单只手臂被拽到了半空，清晨的冷空气不设防地袭击她的肌肤，毛孔立即抖擞着起了鸡皮疙瘩，&ldo;唔，冷……&rdo;

&ldo;你不是答应女婿要去医院见他吗？快点起来啦。&rdo;昨晚尹母拉着余巧妍两人坐在客厅里谈了很久，从为何打破他的头开始到再次打伤他的头需要继续住院延伸到将来他们需要计划生几个宝宝为止。

&ldo;我那是客套话啊，况且我说的是中午。现在才几点啊，太阳都没整个出来呢。&rdo;难得的一个休息日，她需要赖床啦。

尹母的声音马上提高了几度，拉着女儿手臂的手更是毫不手软地把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开了，&ldo;说的什么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女婿会住院吗？快点起来去医院陪他。&rdo;

医生说他是因为疲劳过度吧，她只不过是在累积了很多积木的金字塔上插了一脚让它轰塌了而已。

拗不过母亲的蛮力，尹清雾摇摇晃晃地爬出被窝，刷牙洗脸再套了件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ldo;这个带上。&rdo;尹母从厨房里拿出一个保温杯，简单干净的杯子上印着一幅水墨荷花图。

&ldo;什么？&rdo;她满脸的问号，&ldo;我的早餐？&rdo;

&ldo;想得美，这是女婿的补品，我昨晚熬的。&rdo;尹母一脸的得意，&ldo;凡是吃过我炖的汤的，没一个不迷恋的。你这样不争气，我自然要用丈母娘的身份来抓住他的胃。&rdo;

&ldo;……&rdo;这样也行？

尹清雾有点不甘心，凭什么那个与母亲素未谋面的人都可以得到母亲的关心，但她却可怜地被赶出被窝而且早餐都没得吃。

&ldo;这个给你。&rdo;尹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细致的银链，&ldo;这是你爸爸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不时兴这一套，就当我是我乐见你终于有了春天吧。&rdo;她把手链给尹清雾戴上。

&ldo;妈……&rdo;尹清雾轻声道，&ldo;我和他，真的没……&rdo;

&ldo;什么都不用说，按照自己的心走就对了。&rdo;尹母笑了笑，推她出门。

街上的空气很清新，飘着淡淡的花香，还有道路两边不知名的树木。绿色的枝叶茂密地盛开着，阳光透过那些细微的fèng隙落在地上，斑驳的圆点，似藏了岁月的痕迹与生命兴衰的轮回。

她提着保温杯，步履悠然地走在街上，偶有被风吹落的树叶，带着绿色的生命迹象掺杂着小半的枯黄颜色，似羽毛般飘零在眼前。

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她在开满枫叶的树林里遇见莫夕涯。

他的手上握着一个口琴，斜靠在被漆满棕色的长椅上，天空里飘满了细碎的落叶，曲卷了的枫叶似一场红色的梦幻雨，落满他的四周。

她就捧着书本看得目不转睛，她想这样的人吹着这般悠然的曲调，必然是有着重重的心事吧，她突然……很想再近一步地了解他。

手里飘落了一片树叶，尹清雾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树叶上的脉络清晰可见，仿若繁花落尽的沧桑背后，藏着真相的生命迹象便如这些重叠交叉的脉络般。当年的她，真傻。以为只要靠近他，便可以抵触他的心灵，替他抚慰。

握紧了手里的落叶，只一用力，手里脆脆的叶子便碎裂了。拍开手里的碎末，她继续朝前走去，不远处便是医院。

有些东西，再怎样的浮华漂亮，最后还是禁不住脆弱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