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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是。臣原本没有这份自信，但兕儿却给了臣这份自信。&rdo;逸轩承认自己也曾迟疑过，也想过让另外一位优秀男子代替自己守在兕儿身边，但当兕儿以她一腔热血踢碎这个幻想，她便再没了坚持的理由。&ldo;陛下，自文德皇后薨逝之后，您为何不再立后？！因为您比谁都明白，在感情上没有任何人能替代另外一个人的位置。&rdo;

&ldo;哼！这话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啊。连朕的心思都猜测上了。&rdo;圣上勃然大怒，&ldo;但朕告诉你，做事不是光靠一份自信就行的，你只是一介糙医而已，你凭什么来向朕要公主？！&rdo;

&ldo;臣确实没有资本。臣所凭的也唯三颗心而已。&rdo;逸轩不卑不亢，看了震怒的圣上。&ldo;臣与兕儿彼此相爱的真心，还有……还有陛下您对兕儿的慈父仁爱之心。&rdo;

圣上冷颜嘲弄，&ldo;褚逸轩，你又一次忖度了朕的心思。不过这次有句话你倒说对了，朕对兕儿是有一颗慈爱之心。但朕对你却没有！你就不怕朕一横心，要了你的命吗？&rdo;

逸轩叹口气，&ldo;陛下，臣来此本就是一场巨赌，臣唯一的赌资也就是自己这条命了。不过……&rdo;话锋一转，自傲昂然&ldo;不过臣更相信，陛下不会要了臣这条命！&rdo;

圣上像是被人戳了痛处，有些瘫软地靠了软枕，一副被人算计成功却又不甘心的口气，&ldo;是。你说的没错，朕是不会要了你这条命。你只是走了，兕儿就病成这样，朕真是不敢想象朕要是杀了你，兕儿会怎么样？&rdo;

敢向皇上的权威发起挑战，逸轩俯首静静地等待一阵劈头盖脸的咆哮来临，可在一段叹息之后，半天也没听到圣上后话。抬起头偷偷瞧了圣上一眼，他正怜爱地看着自己。原本清晰的脑袋现在全蒙了，这……这怎么回事？！自己今天还准备拿出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气势向陛下直抒肺腑呢，这才刚说了几句啊。&ldo;陛下……&rdo;

圣上好笑地看着对面刚才还信心不疑，现在却有些懵懂的逸轩，&ldo;你还跪着干吗？还不赶紧起来。&rdo;

&ldo;哦哦。&rdo;逸轩爬起来，狐疑地搔搔头发，小声询问&ldo;陛……陛下的意思是说小臣赌赢了吗？&rdo;

圣上赞许地给她一个明确答复，&ldo;是，禇逸轩。你以自己的胆识和魄力赢得了这场豪赌！&rdo;

逸轩你说的全没错，你以自己的真心赢得了在兕儿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而朕这个父亲又怎忍心去剥夺属于自己女儿的幸福。

来见皇上之前，逸轩预想过此行最坏的结果，也憧憬过一旦成功，自己又将是何等的欢欣无状。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她能做的却仅是报以一声傻傻的笑，&ldo;嘿嘿……哦哦&rdo;想起什么，又重新跪下，给圣上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这以后床上的可就是自己老岳丈了！

&ldo;行啦，起来吧。&rdo;圣上朝身边的杨总管示意扶他躺下。

&ldo;谢陛下。&rdo;逸轩谢恩，起身到圣上榻前跪了。&ldo;陛下，小臣给您切切脉吧？&rdo;

&ldo;嗯。&rdo;

可探得圣上腕口，逸轩原有的欢悦就给荡去一半。确如师傅所说，如今的圣上已到昏灯惨惨之际。真脏脉象，病邪深重，元气衰竭，胃气已败，怕是大限将近。&ldo;陛下。&rdo;声音哽咽。

圣上拍拍她的肩，看破生死的坦然。&ldo;逸轩，朕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不行了。这些孩子当中，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兕儿了，答应朕，代朕好好照顾她好吗？&rdo;

&ldo;嗯。&rdo;逸轩答应，接触了圣上目光。&ldo;臣向您保证臣一定尽己所有去爱护兕儿，至于她自己认为臣待她如何，就等百年之后，让她亲自去跟您说吧。&rdo;

&ldo;好。&rdo;圣上安心地闭目养息，&ldo;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rdo;

皇宫甬道上，一道白影倏然闪过。零星走着的几个侍女眨眼间聚在一起，一通嚼舌，最终得出一个令人振奋的结论。&ldo;那个英俊的小御医又回来了！&rdo;

狂奔回立政殿的逸轩径直奔向晋阳寝室，撞开门冲到床前，一把环了依床而坐的晋阳的腰，搂紧她。&ldo;兕儿，你父皇答应让我带你走了！&rdo;

桌旁的小逸云震惊地看着自己欣喜若狂的姐姐，天哪。姐姐你也忒夸张了吧！我这么大一个活人在这杵着楞没碰瞎你的眼，你居然没看见？！咦，兕儿姐姐这个满面娇羞的样子，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哈，真……美啊！等等，兕儿姐姐看我这个眼神什么意思？喔，明白，明白。逐客令嘛！唉，咱儿走还不行吗。

小逸云极不情愿地转身，一眼瞥见大开的房门，赶紧一遛小跑合门出来。这什么时候轮到自己为姐姐收拾烂摊子了？

见门被关上，晋阳附了逸轩的耳廓，&ldo;逸轩，你把云儿都吓跑了。&rdo;

&ldo;嗯？&rdo;逸轩怔忡，松了她，环视了周围，那有云儿的影子，&ldo;云儿刚才在吗？&rdo;

&ldo;是。&rdo;晋阳笑着拉了她坐下，&ldo;说说吧，你是怎么说服我父皇的？&rdo;

逸轩迷惑地摸摸后颈，&ldo;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说几句啊，你父皇就答应了。&rdo;

&ldo;呵呵。&rdo;晋阳笑得有些高深。

看样子老药王是真的没有告诉她了，自己要跟她说吗？唔，算了，自己不是一向喜欢她傻傻的这个样子吗。

……

上元节过，未出正月，新年的喜庆气氛仍未散尽，但皇上却没有多少兴致去享受这一派热闹祥和。他的健康状况近几个月来日趋直下，丝毫没有转好的迹象。刚秦杜仲过来说晋阳病了，并非什么疑难杂症，却是药石无效，病情加重应是愁绪郁结所致，想治愈更重要的还是要打通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