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告诉齐缃实情她才有选择的余地,不管是打掉孩子还是结婚生子,至少选择前她有权力知道未来会面对什么。齐缃豆大的眼泪终于绷不住,声音充满绝望和无助,哭泣半晌她喃喃开口,语调里带着哭过后的颤音。“安青他说家里有房子可以做婚房,叔叔跟我打包票一定会给彩礼,让我先去领证,我家只要了十二万,并没有要二十万这么多。”
“安青说他在范氏集团里做主管,姐姐嫁给集团总经理,家里不缺钱,我看了几次他从那里进出,我不知道他没有工作。”
齐缃眼含着泪水,很委屈巴巴的样子,今天之前她从没想过这一切都是假的。安墨听完摇摇头多傻的姑娘,“你跟他领证了吗?”
“没有,我父母一定要看到彩礼才愿意给户口本。”
齐缃说到这还松了口气,“安青让我把户口本偷出来,我没同意。”
还好齐家父母给力不然安墨又要添一个新麻烦。要真结婚安剑仁父子多了一个可以吸血的对象,对安墨来说是个好消息。可安家不是好人家,没必要为了一时轻松害人家一辈子。话说开了齐缃还要嫁,安墨也不会拦着,日子是人家的,她没兴趣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门口处传来一阵响声,齐家父母匆忙赶回来,见齐缃明显哭过的脸一愣。随即生气地快步跑来把女儿护在身后,对着安墨就是一阵吼。“你是谁,跑来我家欺负我女儿。”
“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她是安青的姐姐。”
齐缃见父母都护着自己,原本收住的眼泪流得越发凶。看在齐家眼里就是安墨欺负了齐缃,“隔壁祁大妈说有陌生人进了家。”
安母轻拍她的手,柔声说了句,转头又赶起了安墨。“你走,不管你是谁,都不许在我家欺负我女儿。”
最后还是齐缃哭笑不得一手一个拉着父母细细地跟他们解释。“你的意思是安家拿不出彩礼和婚房?”
齐母脸色不太好,瞅了眼女儿的肚子。“这是我母亲的医药费清单,光维持就很不容易了,要是无法维持我会卖掉房子。”
安墨既然来了,就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她仅仅拿出秦依涵近3个月的发票,就足以看呆齐家众人。秦依涵3个月光医药费就花了五万,还不包括护工等其他费用。“安青跟我们说你嫁得好,他姐夫敬重你家里根本不缺钱,我们查过范氏集团。。。”齐母犹豫一会准备坦白,对方既然来了明确表示不同意,他们也要考虑大姑子,不然日后的日子还有的闹。“我是嫁给范氏集团总经理,但我只是个家庭主妇,安家的开销基本都是我掏钱。”
“这些年都是靠我贴了嫁妆跟彩礼才能勉强维系,哪个婆家会愿意无理由地补贴儿媳娘家。”
“齐缃若是嫁过来多一个人分担安家的重担,我应该高兴的。”
“不过是良心上过意不去才决定上门跟你们说实话。”
“我的话跟安青说的话应该很不一样,至于你们会不会信,会做什么决定我都不干涉。”
安墨很光棍地摊手表示爱信不信。齐母心情复杂地再次看了眼齐缃的肚子,重重叹了口气,“这门亲事我们的确要再考虑下。”
“砰”齐缃家的门突然发出一阵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考虑什么考虑,孩子必须生下来,婚必须结这可由不得你们。”
突如其来的狠话,吓到了在场的人。黄昏里霞光里,一个男子背对着光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看不清面容。不难猜出这人是谁,除了她的便宜弟弟安青,还有谁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想让我结不成婚。”
安青气得理智全无,完全没想过这是齐家。他扔了手里的水果,一个健步就冲上来,抬手想掌掴安墨。安墨可不是安剑仁,不会对他呵护备至手下留情,她站起身抬脚就踹过去。她趁安青不备,一脚命中要害,她十分满意今天穿的高跟鞋。安青恨得咬牙切齿疼的弓起身子,面容扭曲痛苦地捂住下半身,在齐家的地板上翻滚。齐家三人直接惊呆在原地,齐母咽了咽口水悄悄拉着父女俩后退了两步。“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告诉爸爸。”
安青强忍痛苦还不忘威胁她。原主曾经最怕安青告状,秦依涵身子不好,安剑仁气到了就会去医院折腾秦依涵,偏偏秦依涵对他的到来很开心。现在的安墨才不管他,她直接翻了个白眼,多大了还跟家长告状。“打你就打你了,难道我还得挑日子吗?你这么智障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是我以前对你太好了吧。”
安墨轻啧了一声,要不是这是齐家,她甚至还想补两脚。“你是女儿,我才是传宗接代的儿子,爸说了你就应该给我买房买车娶老婆。”
安青怨恨的眼神藏不住,像把刀子刺在安墨身上,要是眼神能杀人,安墨早就千疮百孔。“爸说,爸说,他让你去工作养他,你怎么就不去呢。”
安墨忍了又忍,额头上跳动的青筋都忍出来了,还是没忍住往他脸上踢了一脚。“我是安家的儿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安青疯狂叫喊,他一手捂脸一手捂下半身,还得顾着翻滚,有种莫名的喜感。安墨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把他丢出门,给齐缃留了她的联系方式,又踹了安青一脚扬长而去。安青被一脚又踹翻在地,他委屈的打电话跟安剑仁添油加醋的告状,听得安剑仁脑瓜子嗡嗡响。此时的安剑仁正在秦依涵的病房里,怒气冲冲地指着她骂,“你教养的好女儿,跑去齐家让齐缃打掉孩子,你是不是想让安家绝后!”
“怎么会!”
秦依涵吃了一惊,一手半捂住嘴。“怎么不会,她还胆大包天的把安青给打了。”
安剑仁抓着手机一脸不善的看着秦依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