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翠红,白嫩嫩的肌肤上也浮现了红晕,这是气红的。
她扫了一眼西屋造房的人,不想让他们再瞧笑话。
便就走去对着那领头的壮汉子说道:“赵大郎,今天个烦劳你们大家伙儿来给俺们家起房子,上大梁。这天色也快黑了。今日个就到这里吧。等那房子造好了,俺们家请大家伙儿吃席喝老酒。”
李氏是个很精明的人。她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丈夫被个家里的小辈指出背叛了她,她面子上过不去,心里堵得慌。这会儿先把这些个不相干的人都打发回去再说。
“爹,爹,二婶婶让俺们先回去,等房子造好了,请俺们吃席呐!”苏童趁势就拉着苏三郎的灰布长裤的裤腰带……没法,谁叫她穿来一个小不点儿身上,个头矮,伤不起!
“二婶婶,二妞妞想吃席。二婶婶什么时候办席啊?”
此时李氏正烦躁,看谁都不顺眼,就更别说这出闹剧的推手,害她丢脸的罪魁祸首苏二妞了。
李氏不是嫌弃苏二妞告诉她苏二郎偷腥的事儿,而是嫌弃苏二妞嘎哈不没人的时候偷偷告诉她!
这可真是害她丢人丢大发了!
眼睛一扫隔壁家……,还有那姓王的骚蹄子,回头给她好看!
这会儿是看着苏二妞不顺眼,心烦她。
听苏二妞不依不饶要吃席,傻乎乎流着哈喇子,李氏烦躁地挥挥手,打发乞丐一样:“走走走,别烦俺。”
说着也不顾苏三郎和阮氏在一旁,根本是不给苏三郎和阮氏一点情面。
李氏伸手就扭着苏二郎的耳朵往他们两口子的屋子里去。
“哎呀呀,疼疼疼!翠红,轻点儿……”苏二郎叫苦连天。
苏童眼珠一转,朝着苏三郎和阮氏说了一句:“哎哟!爹,娘!俺肚子疼。俺去嗯嗯啊。”一咕噜,人就给跑开了。
苏三郎和阮氏又是心疼又是难受地看着苏二妞消失的方向。
双双各自叹了一口气。
苏家在村里算得上富农。
苏老爷子曾经给人当账房先生的。读书识字,自认是知识分子。苏大郎从小就被送去镇子里的私塾,跟着个老先生读书习字。
苏二郎也被送去读书,可是苏二郎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刚送过去两天,就被镇上私塾里的老先生给退了回来,连苏老爷子给苏二郎读书送的礼都给一并退回来了。
老先生说的委婉,苏二郎不适合走科举这条道。
苏三郎当时年纪够不上,后来年纪够得上了,苏大郎考取了童生。苏老爷子高兴之余,开始犯愁,苏家几辈子都没个走科举的。他也只是会打算盘,给人做账而已。这回大儿终于是考中了童生,给苏家挣了回老脸。
这要是给三郎也读书,大郎那里势必是要少一些体己了。又看三郎太憨厚了,模样看不出一点儿出息来,就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种田的料子了。
而苏三郎那时候才**岁带点儿,却一把子力气,能干好多农活。
老爷子一咬牙,罢了,苏家只要能够出一个走科举的,要是能有一个当官的了,那苏家以后就是官身,可不是平常平头百姓了。
士农工商,这个时代的人,看得很重。
老爷子曾经是给人做账了,因此他虽然比一般庄户人家有钱,社会地位上却是最低贱的商。
因此苏老爷子才会特别看重读书习字。
后来个,苏大郎发愤图强,还真挣了个秀才老爷回来了。这下把老爷子给乐的。就开始琢磨着好好供着大儿子读书,将来走科举路线,说不定还真能当个九品小官。
如今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儿在苏家老宅旁边一块空地,自己起了个小四合院儿,据说,这是为了给大郎读书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