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了马车,果真亲自将她送还给了她老爹老娘。
又给了老爹老娘百两的银票。老爹老娘自然是不会要的,推举再三。
二老对男人十分感激,又让她哥从厨房里抱住两瓶酸笋子要送给男人。
男人笑了笑,让人收下了。
这才告辞离开。
离开时候,男人不忘意有所指地扫了苏二妞一眼。
苏二妞快吐血了。她老爹老娘到现在还在满口夸赞那男人怎么怎么有威仪,怎么怎么气度不凡,心善至纯。
苏二妞真想冲着他俩大吼一声:够了!人家威仪个屁!气度不凡个鸟!心善至纯他大爷!那骗子就是个恋童癖!
苏二妞还没来得及吼出来呢,就有“贵客”临门。
“老三!老三!你出来。二哥俺来了!”
苏二妞一听这无赖声音,心道“坏了”,苏二郎怎么找上门了!
却见苏小溪恹恹,“肯定是来骗银子的。”
哦……对!苏家三郎昨日撞大运,得了好丰厚一笔银子,这事儿肯定瞒不过苏家人。
苏二郎那贪财的家伙,怎么会不盯着这笔银子眼红呐?
苏二妞就朝着苏小溪的脸看了看。没想到她这哥哥灵觉敏锐,比不上那男人心生九窍,却也机灵聪颖。
“爹,娘,外头叫的凶的是二伯吗?”苏二妞摇醒了这对脸色发白,神情呆滞的夫妻俩。
苏三郎陡然打了个激灵,醒悟过来。立刻就推着阮氏进卧房:“阮娘,俺二哥来了。你快躲房里去。别叫他看到。”
苏二妞听着这话,还有什么不明摆着的?就拉着苏小溪的手。眼神往苏三郎和阮氏那儿瞥去,对苏小溪说道:“哥,你瞧,俺们爹娘见着老宅的人,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你这什么比喻。妹,俺可告诉你,就算你这回变聪明了。爹娘还是你爹娘。你不知道,昨日阿爹把你不傻了的事儿告诉了阿娘,阿娘高兴成啥样!”苏小溪皱着眉。警告苏二妞:“俺可告诉你。你要敢有不孝的心思,就算你是俺妹,俺也情愿亲自打死你这个不孝的玩意儿。”
苏二妞脸白了白,从她穿越过来,苏小溪还没对她说过这个重的话。她倒不是记恨这话,而是气苏小溪听不懂她话。
“你个傻蛋哥!瞧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会连话都听不懂了?”苏二妞也不客气,伸了手去,揪了苏小溪的手臂皮肉。用力一拧,泄愤一样恨恨说道:“俺那意思不明摆着吗?咱爹娘要是视老宅人如洪水猛兽,这往后日子还不得抓在老宅人手里?咱家分不分出来有啥区别吗?”
苏小溪也知道他误会苏二妞了,瓮声瓮气地闷声问:“那你说。有啥办法能叫咱爹娘不惧怕老宅人?”
苏二妞丢了个看白痴的眼神过去,“你真傻还假傻啊?咱爹娘只要能在老宅人面前挺直了腰板儿,往后自然说的话。就是一口唾沫一根钉!”
苏二妞又轻视地瞅了一眼苏小溪,一副“送佛送到西”的架势。“得!俺看你这榆木脑袋想不通。俺就给你彻底挑明了吧!
呐!哥,人家都说。家里有个顶梁柱,比啥都好。你就是俺们三房的顶梁柱啊。这往后,你得有出息,你有出息了,爹娘脸上有光。俺也跟着受好处。
现如今嘛,有了这笔银子,咱自己个儿在城里买套小四合院儿,这不比把白花花的银子白白供给老宅那群白眼儿狼划算?
但说到底,你是这家的男丁,你得沉得住气,拿得住主意!”
“啊!”苏小溪到底是个淳朴的乡娃子,听得这近乎“大逆不道”的话,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醒悟的时候,他看着苏二妞的眼神就说不出的奇怪:“这,这话谁教你说的?”
他这是怀疑苏二妞!
他妹子傻了五年了,五年后,借着机缘,傻病终于治好了。那也还只是个五岁的娃子,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说出这番话来?
条条道道的,又叫人捉不住把柄。好像很有道理一样。……不怪苏小溪会怀疑苏二妞。
苏二妞满不在乎,踮着脚尖,一只手“好哥们儿”似的,勾住苏小溪:“哥,俺老实与你交代了吧。俺傻了这多年,也不是白傻的。俺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白胡须的老爷爷,他说俺早年是被奸人所害。其实俺是文曲星下凡咧!”
“你是文曲星下凡?”苏小溪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看怪物一样看着苏二妞。
“哼!”苏二妞丢给苏小溪一个“爱信不信”的眼神,撅着嘴道:“白胡子的老爷爷是说,俺是文曲星他闺女儿下凡。”
噗!
笑屁啊!苏二妞心道:俺就是编故事,你也得信。谁叫你捉不到证据?不管是清醒之后的聪慧,还是灵泉空间,别人尽管怀疑她,但也找不到证据。
何况她之前呆傻,众人皆知。若说她后福不浅,那也不奇怪。
“开门开门!三弟,你不会是发达了,就不认俺这个二哥了吧!”
苏小溪和苏二妞没时间再争执这些,苏三郎把阮氏藏到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