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的时候,雷鸣大作,瓢泼大雨。人们熟睡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巨响,堪堪醒来,才知外头打雷下雨了,复又沉沉入睡。
黎明时分,鸡鸣狗叫,城郊一处不起眼的院落,老妇起了早,开了门,懒懒伸个腰:“老头子,快起床,今个是个好天呀。把被子捧出来晒晒好。”
“嚷嚷啥?让我再睡会儿。昨夜审判俏寡妇到深夜,累的我直打瞌睡。好不容易挨到了入睡,又被雷声吵醒。这会儿你就不能让我睡个饱吗?”屋内传来气急败坏的粗狂男人声。
“啥?你还惦记小寡妇?”老妇彪悍,粗壮的腰身一扭,毫不迟疑向着屋内疾驰而去,她每走一步,地面都仿佛在颤抖。
屋内的老头被“咚咚咚”地面传来的撞击声给扰得不能入睡,顶着一双青黑眼眶爬起来了,他才爬起床,又被彪悍老妇给摁倒床板上了。
“好呀!老东西精力足足啊,还敢惦记人家小寡妇,是嫌弃老婆子我喂不饱你吗?”
老妇果然彪悍,言辞更是一等一的犀利。这种叫人害臊的话,她说来就跟喝水一般简单,脸不红心不跳。
“别别!晚娘,你听我说啊,我可不是惦记那个小寡妇,你瞧瞧,瞧瞧我这双眼,青黑青黑的,哪有多余精力应付那个小寡妇?
再说晚娘你可比那小寡妇强多了,尤其是这里……”被摁在床板上的老头“嘿嘿”淫笑,老眼**裸地盯在老妇胸前伟岸之上。
很显然,这老头很懂得处置这种事情。只见老妇没了先前的气怒,反而“哼哼”两声。“算你识货。不然老婆子挖了你一双老眼。行了,收了你的色眼。快去看看老爷醒来没。”
“诶,好嘞。”老头子得了令,笑嘻嘻跳下床板,临了不忘狠狠抓了一把老妇胸前的大圆球:“嘿嘿,晚娘,你真好,这里最好了。”
“哎哟!死相!”老妇娇嗔,恨不得比十八一枝花的少女还要娇羞,满是褶子的老脸笑成一朵老菊花。盛开在肥腻的脸盘上。
老头子斜眼,这一幕恰好落到他眼中,狠狠打了个颤,打着哈哈,一溜烟儿就跑出了房门,一面跑得飞快,一面却朝着身后大喊一声:“晚娘,你等我回来,咱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老妇楞一会儿。终于明白了老头子的意思,眼看着那道飞奔出去的身影,一面娇羞嗔怪:“哎哟,这个老色鬼。急色个啥啊,这大白天的……不大好吧。”老妇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好像也不是不好。貌似别有一番乐趣。”
嘴里说着,已经开始打起主意。待会儿要好生洗干净些,这都三天没沐浴了。虽说那老色鬼是不会嫌弃她的。可要是乐趣正浓时,有些异味,……她可不是那些十七八岁不要脸的骚蹄子们。
正想着,忽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大叫声……
“啊……劈,劈死了!”
“老头子,咋了咋了啊?”老妇飞奔出去,在她身后扬起一阵两公分高的灰尘。
老妇赶到的时候,远远见到老头子惊恐地瞪大眼睛,颤抖的手指指着屋内。
老妇心里不快,一边唠叨:“你都多大人了,还没学得稳重一点,要是叫老爷看到你这慌张的模样,对你生厌了你就知道后悔……啊啊啊啊!”老妇正说着,伸头缩脑朝屋内看去,这一看之下,被屋内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
“嘘,嘘!”老头子赶紧捂住老妇的嘴巴,“别,别再叫了,把人引来,咱两都得完蛋。”
“对,你说的对!”老妇脸色发白,颤颤巍巍指着屋内:“他……是老爷?”
老头悲痛的一点头:“是,是咱家老爷!被雷给劈死了!”随即一咬牙,冲着身边婆子说道:“好在这院子是咱老爷的秘密,平日只有咱俩在,不然咱这回就完蛋了。你快整理整理,将咱的东西全都整理起来。”
“啊!”老妇这回也聪明,一听老头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惊叫道:“你要逃?”
“不逃难道留下来给他收尸?”老头冷笑,眼中阴狠:“要想活命,现在就去把咱俩的东西都拾掇起来!”
“不,不告知官府吗?”老婆子心有余悸啊。
“告诉官府?”老头子一改先前对这老婆子的讨好,冷冷一笑:“他是你远房表弟,可不是我的远房表弟。你要是觉得他死的冤枉,要替他收拾后事,那你留下来吧,反正我是不会留下来的。”
“你,你怎么能够这么绝情?好歹当年你被人通缉的时候,是老爷收留了你的!”老妇气怒道:“如今他死了,你连替他收拾后事都不愿意?你太也忘恩负义了!我陈晚娘算是看错你了!”
“哼!”老妇以为经过她这一番话,老头会知错能改,岂知老头冷冷一哼,不以为然:“替他收拾后事是没什么,这后院里还住着两个小子和昨天送来的那个寡妇,你怎么向世人交代?”
老妇原本涨红的老脸,顿时失了血色,望着后院的方向,张口结舌。……这院子里的阴私,她可真不敢沾惹,谁沾惹谁倒霉。
老妇惊疑不定,犹豫不决的时候,老头又是一冷笑:“随你!你愿意替他背黑锅,你就呆着吧。”
老妇心里狠狠一跳!这院子里的阴私不能见光的!见光了,老爷就完蛋了。可是如今人死都死了,她却是这院子房契上的主人,那么她至少得担着一个同流合污,臧害良家子弟的罪名。
这件事不能报官,报官之后,县太爷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把事情瞒住了,但也会让她成为替死鬼……其实是,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