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何必言谢呢!”上官珏笑了笑,听着那头的声音,他忽而不知为何,觉得很是满足,“shelly,有句话,我不知我该不该问?”
“上官先生是想问我,为何眼睛会瞎,还是想问我为何不再设计东西了?”
上官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舒思雅竟然这样聪明,一猜就能猜中他到底想要问什么,还未等他开口,那头便传来淡淡的声音,“眼睛瞎了,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世界上有些龌龊的人,不再设计却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你也知道对一个设计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眼和手了,我缺了眼,还如何设计呢?”
“不想看见有些人?”上官珏微微蹙眉。
“嗯!”舒思雅轻声道,他的声音是那样像寒澈的声音,有他却好像寒澈在她身边一样,“上官先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声音很像一个人?”
“谁?”
“我的丈夫,也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爱过的男人!”舒思雅说道,一脸幸福的模样,却又在片刻之后陷入了哀伤,“可是我却把他弄丢了!”
“对不起,韩先生的事我也听人说了,节哀吧,我想他也不会想看见你为他伤心!”
“我没事,谢谢你的安慰!”舒思雅笑了笑,“师傅也跟我说了,你是想要我加入你的珠宝公司,可是很抱歉,我想我帮不到你!”
“没关系,我能理解!”上官珏笑着说道,“对了,那日在宴会上,我看见你在找人?你在找谁么?”
“嗯?”舒思雅微微一怔,想到那日的宴会,还有朱砂泪,她微微蹙眉,想了许久,而后道,“上官先生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你说?”
“你可以告诉我那天你邀请的人名单么?”
“没问题,我明日让人给你送到府上去!”
“谢谢!”
之后便是一片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又好像舍不得挂电话似的——
“你——”
“你——”
舒思雅笑了笑,淡淡出声,“你先说?”
“shelly,有些悲伤总会过去的,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一直伤心,只会让自己身边的人也跟着一起伤心!”那头传来淡淡的声音,那声音让她想起了韩寒澈。
只是韩寒澈却从来不懂得说这些话,他的世界,只有占有,只有要或不要。
“谢谢你的安慰,可有些人有些事,任时光侵袭,也不会改变,四季变幻无常,却又怎抵得上人心的反复无常呢?我以为我亏欠最多的人,到头来却是害我失去最多的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报应,但是所有的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不是么?”
“仇恨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不管做什么,shelly,你都要想清楚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那头的话轻轻的,淡淡的,却让人很舒服,“我也听人说了,你的眼睛并非治不好,而是你自己根本不想治,是因为心里原因,有些坎,跨不过去!”
“够了,上官先生,你的话已经超越了一个做朋友应有的底线了!”舒思雅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道,“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言罢,舒思雅便挂断了电话,眸色却带着迷茫之色,似乎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只是当她伸手去拿起一直放在身旁的相框,指尖在触碰到那冰冷的温度时,这样的念头却是一闪而过。
她没有错,没有错!
翌日,当舒思雅才刚起的时候,佣人便送来了一份东西,说是有人交给她的,他让韩曼婷看了才知道,原来是那日出席宴会的名单,而名单上的人,韩曼婷几乎都认识,没有什么异样。舒思雅什么都没说,只是眸中却沉淀了一抹至深的悲伤。
而不一会儿,乔森从外面回来说,秦少卿和端木萱离婚了,而端木萱现在在医院,听说好像是流产了。
“流产了?!”舒思雅怔怔地看着远处的地方,好似一瞬间失去了灵魂般。
其实早就预料到了的,昨晚曼亭说那里有一滩血的时候,她就该有这个警觉的,但是为何在确定了之后还是会这样震惊,还是会觉得自己手上满手是血。
“大嫂,你怎么了?”韩曼婷看着舒思雅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不解,随即再次推了推她,“大嫂,你怎么了——”
听到了韩曼婷的呼唤,舒思雅听到她的呼唤,回过了神,淡淡一笑,“我没事,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你和乔森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