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章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库房中:“你今日是话里有话,现下自可以放心说了。”
周寻:“我没什么好说的,老爷只需跟着我去瞧一瞧就明白了。”
程章跟着周寻来了他房外,有些不解,待见着有一人偷偷潜入周寻房中,便知晓了大概。
那些个物件虽值些银两,但要换银两必得拿出去当铺,想来今日周寻白日故意道出来就为了引这人早些拿出去换银两。
他偏头看向少年,少年目光依旧看着自己房中,冷静自持。
较之别的少年人,他似乎早早的就褪去了少年人的冲动和稚气,多了几分心思和深沉。
是好,也是不好。
房中人出来了,怀中明明白白揣着东西,周寻抿了抿唇低声:“老爷可以去瞧瞧到底是何人了。”
程章这时候走了出去。
那人见着程章,惊得只来得及唤一声“老爷”怀中东西也掉在地上。
看见周寻,他才后知后觉:“原来你在匡我。”
看周寻一直都是颇有把握的泰然,程章一点儿也不意外他其实早早的便知晓这始作俑者是谁了。
只是多费些功夫,特意让他看见,让他知晓。
“我们程府到底是何处亏欠了你!”程章有些怒意,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下人忙跪下来连连磕头:“老爷,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的不是……”
程章揉了揉眉心:“罢了,你马上要出府了,家中境况不易,拿了这些东西去当了换了银两就当做是你的工钱吧。”
下人心中尚且存有的那一丝,是对程府感念。
周寻看了看他拿的东西:否则,他也不会只拣了这些物件拿。
周寻不动声色走了,他没有什么必要再去落井下石奚落一番。
他抓着周寻衣角:“阿寻,帮我去向老爷求求情。”
周寻蹙眉看着他手抓着的那一方:“怎么求?老爷也没多追究求什么?您的意思是这世间人平白的受了他人诬陷和伤害还得去帮这人。”
他拽回自己的衣服似笑非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下人就这么被遣出了府,程章说话作数把那些物件换的银两都给了他。
却也并未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周寻一个交代,虽说府中人瞧着平白走了心底跟明镜儿似的,总好不过再清楚的提出来说一嘴。
他没去刻意讨说法,程章便以为这少年人毕竟是心性大,心里不至于藏着这事过不去。
殊不知,周寻不过是想着不去平添麻烦,这样便好待在府中。
那下人嫁祸他的因由他略一想也能明白,无非就是库房本他一人所管突然半路蹦出来周寻这么个毛头小子平分了活计,却也平分了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