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不可能叛国,卖国求荣。这样下去最后唯一的可能便只有夷狄元气大伤被一举击溃永无翻身之日。
夷狄上下残忍嗜血的不在少数,对于中原人无故的伤害和仇视尤甚,但众多夷狄百姓和常颂一家却说不出什么具体的罪名。
以安虽然逼他成亲给他用药,但毕竟和以宁一起对他百般照料,至于常颂更是亲自带他进入军中。
两败俱伤的结果他也不想看到,可他亦没有选择。
周寻在军中赏罚分明骁勇善战,一开始军中对他这个凭空而来的头目大有微词,时日久了发现这人不像他们想的那般,反而公私分明很闹得开,逐渐也就不知不觉收了不少的军心。
以宁被常颂带着亲自磨砺,后来也被常颂送进了军中。
周寻面上自然是不动声色的,只是这么一来看着是头目周寻带着自家的小叔子栽培,实际上底下的人都在暗暗猜测这老将军估计还是放不下军中,跟着夷狄戎马拼搏了大半生,身家都是从战场上厮杀来的,怎甘心就这么真的带着一个不明不白的女婿掌管军中大权呢?
自家的权利还是握在自己家人手上放心,给外人说什么都是不愿意不舍得的。
军中人的议论周寻早就有了耳闻,这不仅是常颂还想试探他的反应考验他,也正如这些军中将士所说,常颂是真心有意让以宁来接他的班。
若是二人能力不相上下,到时候一定也会想法子让两个人比上一场,不过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比与不比,赢家都只会是以宁。
周寻当真不会被一个夷狄将军的头衔蒙蔽了,也不贪图夷狄的这些所谓的荣华富贵,这些对他来讲单薄得很,抵不上任何东西。
但以宁这边只能一边防着常颂让他的兵权渗透,一方面还得装得真一些,骗过以宁。
……
这一日周寻回来得早,以安难得又火急火燎蹲到了他:“阿寻,爹,爹似乎生了严重的病,我们赶紧去瞧瞧吧?”
周寻直接跟着她就去探望常颂去了。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病了?”周寻忍不住问了一句。
以安揽着她娘的肩宽慰着:“人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来似这个理儿,娘也不要太过忧心了。”
以安娘亲埋在以安面前掩面哭着。
过一会儿以宁也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看着像是着急跑着来的,额上有汗,还有些喘,却赶到榻前一开口便问:“爹怎么了?”
终于等了医官来,把了脉医官没有先说怎么治,只是先道:“将军此次的病,十分凶险。”
以宁揪住他的领子:“我爹到底怎么了?”
医官回头看了榻上的人,以宁提了声气:“我爹到底怎么了?”
周寻忧心他情绪太过激动,一手搭在他揪着人衣领的手上:“以宁,你先冷静些。”
周寻的话和动作,莫名就有一种安抚人心镇定下来的力量,以宁果然静下心来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