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的说法,正好她家有亲戚的小孩子也参选,想要成为周歆第二,只要季妍能将她提供的药给更多的参选者吃下就是,药的效果也就是让人生点小病,拖过选拔就是。
承诺给的酬金不少,郝季妍展开了浑身解数,同龄的小姑娘们好哄好骗,居然十之六七都照顾了她的生意,而且拿走的药是比参选人数还多出一半有余,因为有几个财主不仅要自己吃,还要把别人拖下水的。
这些人就是老师们捧在手心里,同学仰望着的那些心尖尖!相互算计起来,比她这个小太妹还不堪,一点义气不讲。如果说起初还有点忐忑之心,到最后,季妍做起生意却是乐在其中。
网上的“木头花花”也是她,一边卖药,一边开骂,看着那些人疑神疑鬼的互相猜着是谁泄底,更是欢乐无比。
发现事情不对,是在参训的几个女孩子住院后,虽说没有确切的消息,但病的不轻这说法一进耳,就把季妍吓坏了。跟老妈还有夜艳讲,得到的只是一定与她出手的药毫无关系的保证。
“要不,你自己试试?”,几颗跟别的女孩子吃下的一模一样的药放在她的面前,伸手拍进嘴里,仰脖吞下,根本没问题,她放下了一多半的心。
但是,但是不该再多生一事!想到这儿,郝季妍咬紧了嘴唇。
“要是觉得是各人体质不同结果不同,你拿给你的朋友也试试?”,最后悔就是不该听了这个女人的这一句。
洋娃娃李心悠,三中同班,郝季妍就这么个朋友,不嫌她家里不好,不嫌她学习不好,不嫌她是别人嘴里的小太妹,总是甜甜笑着,“季妍,季妍……”
心悠家的小区里,偷偷约她见,递给她两粒说是费了大力气弄来的减肥药,“一定要吃呀!”,鬼使神差,一定要让心悠保证当天就吃下去。
但还是不放心,就在小区里等着,可不到一个钟头,等来的就是呜呜作响的救护车。扶过心悠姥姥,季妍就吓跑了,迷迷糊糊就跟上这个女人躲了起来……
“哟!怎么哭了!”,一只纤长的手指从郝季妍的眼脸下方心疼地抹过,温柔的声音也直挠向她心底,“只是觉得很对不起心悠,是不是?你知道怎么样,能不让她怨你,恨你吗?”
一颗白色的小药丸送到郝季妍的嘴边,带着蛊惑,“不想让她恨你,有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就是,你也和她一样生病吧,一起生同样的病,就好了。”
“不要!季妍!不要听她的!做错了,你大胆跟李心悠承认就是了,她会原谅你,惩罚自己是没用的……”明知道夜艳一直不停地跟季妍说话,是在扰乱着自己的心神,但看着小姑娘干涸的嘴唇已触到了一点白,许洛秋还是忍不住扬声高喊。
失了血色的小嘴巴抖了抖,向后移移,离着药丸远了点,引来了女子更娇媚的笑声。
“呵呵,你信她?她那样的大人就总爱说些自己都不信的道理骗人!”,夜艳的媚眼儿打了个圈,定在了许洛秋的身上,“洛秋!犯了错,最好就是先自个儿罚自个儿,省得被别人罚更难受,你不也就是这样做的?”
蓬!原本与一群黑色鬼影的搏斗中已占上风的许洛秋,随着夜艳的话音,又一次地被踢飞了。
“我说的没错吧!她骗你,心虚呢!”,夜艳转向季妍,一手掩嘴偷笑,另一手将药丸又向前递近了些。
一样就好,一起生病,一起死都好。只要她不怪我,就好。少女的眼神迷惘,小嘴儿轻张,一颗药丸顺顺当当地咽入喉。
“对嘛!我就说我们从来不强人所难的。是死是生,都是她们自己选的!”
把昏倒在身上的小姑娘无情地推开,夜艳站起了身,秀颈挺拔,顾盼生辉,素手抬起,合掌拍了拍,围攻着洛秋的黑影骤然消失。
“别用这种眼神看人家嘛,怪怕怕的!”,一道光幕拉起,亮紫的礼服上洒上了一层亮金,夜艳向着一堵挂满尘灰的土墙径直走去,仿佛前方是已铺就的颁奖红毯。
轻不可闻的抱怨声,如数不清的牛毛针,细细地直扎入洛秋的心脏,“当初你那小情人也是自己寻死,同样怨不得我们哟!”
一道银光飞扑,乌匕利刃入墙,空气中依旧响着咯咯的笑声,缠缠绵绵,余音袅袅,透着得意。
许洛秋从地上撑起身子,看向倒在不远处的郝季妍,苦笑着抬起自个儿的左手,手背上浮现的黑色花朵赫然又实线勾勒多出了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