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多,也越想越怀疑,她看着西弗勒斯的表情也就越来越戒备,魔杖握在了掌心,人往前走了两步,盯着西弗勒斯的眼睛,“你知道了什么,说。”
看玛格丽特这么大的反应,西弗勒斯怔住了,他很快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下意识的就开始运转大脑封闭术,神情木然的看着玛格丽特,“我以为斯莱特林的传统是全魔法界众所周知的秘密。”
“斯莱特林的传统?——什么秘密?”
玛格丽特满脑子都是萨拉查的复活计划,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她自己就先疑心上了。而对于西弗勒斯,玛格丽特再愿意信任他,理智的那部分对他还是有所保留的,因为他的经历,也因为邓布利多和波特。
西弗勒斯敏锐的意识到他们相互之间应该是说岔了,事实真相完全不同于他之前一心纠结的小情小爱,而是斯莱特林内部真的出了大问题了,还和斯莱特林下一代的继承人有关。十几年的间谍素养让他迅速转变心态,习惯性的开始想要挖掘真相,他紧紧的盯着玛格丽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再一次试探道,“斯莱特林一直都崇尚着最纯净的血统,我以为……”
话故意说得含一半漏一半,企图让玛格丽特自己说出更多的东西。
但玛格丽特本来就在怀疑他,现在再听到这样带着明显打探痕迹的话,就更落实了罪名。原本她还想着如果萨拉查的复活计划真的被偷听了,只要他能够坦诚,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可以再商量的。而现在这么一弄,玛格丽特就只觉得西弗勒斯是想要把这件事当做筹码卖出去,至于卖给谁,想换取什么……
心电转念之间,玛格丽特眨了眨眼睛,神色古怪的笑了起来,“所以你只是在吃醋?因为斯莱特林近亲结婚的传统?”说着,她走过去环抱住西弗勒斯的腰,不顾他僵硬的反应,轻轻的晃了两下,软声说道,“亲爱的,你吓到我了,刚刚金为了让我听话,还威胁我说他有办法弄一个新的继承人来替代我,你偏也来说这样的话。”顿了一顿,又说:“好吧,是我太紧张了。”
西弗勒斯看了玛格丽特一眼,神色莫测,“抱歉,之前在走廊上……应该是我想错了。”
玛格丽特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眼睛里的怀疑,她侧身跨步从正面抱住西弗勒斯,面对面的看着他的眼睛,“你刚刚熬制魔法的时候太帅,我都被你迷住了,又因为金想要和我争继承人的位置,其实我刚刚的意思是……我们要个孩子,是我们。不过,现在看来……”
西弗勒斯讥笑的弧度僵硬在嘴角,让他的样子显得既滑稽又恐怖。
他死死地盯着着玛格丽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没看到她有任何躲闪的迹象,才终于声音干巴巴的问道,“你是认真的?”
玛格丽特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原本……”
西弗勒斯慢慢的松开了玛格丽特,低声而且艰难的问道,“我可以答应你,玛吉,只要你愿意告诉我真相。而且,我也有权利知道真相,如果,你确实选择了我。”
玛格丽特却开始沉默。
西弗勒斯盯着她。
刚刚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西弗勒斯是震惊的,还有狂喜,还有恐惧,心绪起伏太大,让他都出现了短暂的思维空白。对西弗勒斯来说,拥有一个体内流淌着他的血的亲生孩子,既是他内心最深刻的恐惧,又是他心底深处最隐秘的希冀。
似乎每一个孤儿都会对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有着强烈的渴望,虽然他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儿,但他也曾怀抱过同样的愿望。尤其是在认识了莉莉以后,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莉莉组成一个幸福的小家——爸爸妈妈和孩子。
后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自己亲手灭毁了,他抱着赎罪的心情过着清教徒的生活,这个愿望也就彻底破灭,变成了噩梦。
现在他的生命中虽然又出现了一个女人,但他却从不奢望过真的能够永远拥有她,就更不要说去想象一个孩子了。可以说,在今天之前,确切的说是在玛格丽特亲口说出这句话之前,他都没有想象过他还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但在玛格丽特的话出口之后,他脑子里的画面就一下子清晰起来,曾经那些希冀的情感蜂拥而出,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淹没。
所以,这一刻他实在没有办法不激动,但是,他到底是理智而强悍的,在瞬间的欣喜之后他立刻冷静了下来,谨慎的推理,警惕的询问。因为他绝对不能答应让他的孩子成为斯莱特林的一个牺牲品,哪怕这个斯莱特林的名字是玛格丽特,是那个赋予它生命的人。
玛格丽特一直在仔细观察着西弗勒斯,她感受到了男人的激动和不安,就好像他也非常想要一个孩子一样,这让她有些困惑,也更加犹豫。
相比一个计划中的孩子,玛格丽特更在意的还是整个计划的可行性和成功率,所以,在意识到西弗勒斯的反应超出她的设想和预期之后,她谨慎的决定调整她的计划。
玛格丽特看着西弗勒斯,轻笑一声,“并没有什么,真的,我刚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现在外面不安全,变数太多了,可不是要孩子的好时候,你不要紧张,真的!”
连着两个“真的”的保证反而让西弗勒斯起了疑心,这样用反复强调来掩饰紧张的女孩是不正常的,事情太不对了,这让西弗勒斯原本还火热的心立即冷冻成冰。
在玛格丽特开始后退想要离开的时候,西弗勒斯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小臂,半扭着抬起。
玛格丽特激烈的挣了几下,完全挣不开。又因为虽然扭着不舒服,但也没有让她受伤,玛格丽特很快就放弃了这些无谓的对抗,只是瞪着西弗勒斯,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只是,动作虽然强硬,但是西弗勒斯的脸色相当的平静,平静到几乎诡异,声音也是几乎没有起伏的平声,“玛吉,你知道的,我爱你,一直都是。”
“我们都知道,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想。”
“但是,这不包括我和你,我们可能在某天真的拥有的那个孩子。”
“我想你也一定是同意我的这个意见的,玛吉。”
在这样的寂静的深夜,这样阴冷的声音,这些话怎么听都不会是情人之间的爱语,反而像是在诉说一个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