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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吹牛,我就不知道了。
我与谢沉砚被关到了一起,除了解药的事,我倒并不关心其他。
“你都已经吃下一粒药丸了,我也该吃一粒陪你。”砚台从我端详许久的掌心里拿走了药丸,放入了嘴里。
“万一不是解药呢?”我着急道。
“那就不是吧。”他想安慰我,却不知道说什么,便问师出昆仑是怎么回事。
被关着无聊,就同砚台讲起了我师门的事情。
昆仑一派数百年来守护九州大地,这一派却并不繁茂,几百年来都是单传。尊主被人称为西圣,昆仑西圣号称玉虚子,名号世代相传,玉虚子一生收徒多少由天下的国家数量决定,几乎只收男徒。这一代,九州有三国,玉虚子便只收了三徒,三徒学成后下昆仑,分别进入三个国家(曜国、汤国、殷国)辅政,具体进入哪个国家,抽签决定。
三国互相依存又互相攻伐,最后只能有一国胜出,吞并其余两国,统一天下。胜出国的辅政者退出朝堂,回归昆仑继承玉虚子的西圣称号。同时,沦丧国的另外两个徒弟必须自绝性命。天下安定时,玉虚子只需在昆仑上悠闲的过日子,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旦九州再度分裂,玉虚子便要开始收徒。
我只隐去了这一代玉虚子破例收了一个女徒儿这事。
“这个传说我是听过的,只是没想到你竟是昆仑派弟子!”砚台惊讶之余,也不乏担忧,“这规则也未免残酷了些,岂不是同门相残?”
“为了天下统一,九州安定,必须只留一个胜者。”
“那要是……”砚台坐到我身边,忧虑重重,“要是我们曜国最后被吞并,你岂不是……”
我衔了根草,倒到木床上,枕着手臂,翘着二郎腿,“据说是要自绝性命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禽兽不如的想出这个点子,纯粹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慌。”
砚台趴到床头,满眼焦急,“你师父这么狠心?”
我望着他温润好看的眼睛,笑着安慰他,“我向来游手好闲,没什么治国的本事,我师父早就预测过,哪国在我手里,哪国会完蛋,所以他知道我斗不过我两个师兄,但又不忍心我白白送命。我也知道自己下山没几天好日子过,当年赖死赖活不下山,整日抱着玉虚子的腿,哭得要死要活。他被我哭脏了所有的袍子,最后忍无可忍,给了我一道护身符。”
砚台眼里掠过喜色,“墨墨好聪明,是什么护身符?”
我叼着草,道:“一个宝贝,可以瞬间千里传书,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救我一命。”
砚台仿佛看到了希望,“刚才那坏女人说明日会对你不利,你又压制了内力,不如先用宝贝请动你师父,然后我带着你逃走,不管什么辅国成败的事了!”
我诧异道:“砚台你不是小青天么,怎么能不顾苍生?”
他顿了顿,“正是因为顾念苍生,才不能让你辅政。”
我垂下眼睑,“原来你也这么认为。”
“快用宝贝吧,小墨。”
我叹气,“这点小事就把我师父从千里外叫来,他会骂我的。”
“难道在这里坐以待毙?”
这时,门旁边的小窗口被人敲了敲,“送饭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作者有话要说:jj似乎又抽了,半天打不开文章页面,还是从首页登录进的后台o(︶︿︶)o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青灰色的衣袖露在小窗外,来送饭的是个小道童。我探手出去接饭碗,手里的一个物事不小心滚落了下去。
“哎呀!不好!”我惊呼,连忙扯住小道童的袖口,“小兄弟帮帮忙,我东西掉外面了!”
小道童受惊似的,忙着要挣脱,我没扯住,真让他挣脱了去。他退开去,弯腰捡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