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入不得宫城,我拎着玉牌一路横行无忌。再拎住一个小太监问:“圣上在何处?”
“希、希宜宫。”小太监咽咽唾沫,苦着脸,“您去不得!”
我扔下小太监,赶往希宜宫。这么说,老狐狸从昨晚沐浴后就没离开了。
希宜宫的大小宫女太监见着我又来了,一个个面色惨白,想拦住我又不敢喧哗,所以最后还是没拦住。
“圣上,草民有要事参奏!”从几个宫女手里挣脱出去后,我一路小奔,穿过前殿中殿后殿,直奔寝殿。
寝殿内香雾袅绕,阒寂无声。
榻上一对龙凤身姿,搂抱在一起,正沉睡。
我杵在殿内,左思右想,这个情形可如何是好?
转身往外走,走到殿门处,再转身,足上发力,一口气奔向凤榻,口中大喊:“陛下——草民有要事参奏——”
疾风起,带倒一扇屏风,“嘭”的一声巨响,屏风砸向一张檀木小桌,“哐当”一声巨响,檀木小桌倾斜倒地,叮叮当当,桌上玉壶金杯碎了满地……
卧龙从榻上惊坐起,惶惶四顾,一眼瞧见殿内断屏残桌碎玉屑,狼藉一地,一时间怔住,不知梦里梦外。
卧凤亦惊起,见到殿中的凌乱,不由惊叫一声,一头扎进老狐狸怀里,“陛下!”
老狐狸龙目游离,忽地往断裂屏风后凌厉一扫,“谁?”
“是、是草民……”我小步探身出屏风,挪了出来。
老狐狸抽了口冷气,“这些——是你干的?”
“也、也不全是……”我抬起头往半裸的老狐狸身上瞄了一眼,锁骨倒还精致。
老狐狸将沈昭仪放回锦被中,自己下了地,光足,敞胸,薄衣衫,一步步往我跟前走来。
我左右环顾,择了一处没碎片的地毯上跪下,“草民、草民有要事——”
洁白的一双玉足站到了我视线中,我忙垂下眼睑,忽然,后劲衣领处一紧,似乎被人揪住,一股力道揪得我仰起头,对上一双幽冷寒芒的眸子。冷眸逼近,“顾浅墨你几次三番,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
我扑扇了几下眼睫,视线不受控制地溜下去几分,正瞅上玉雪嫩滑的锁骨——
老狐狸继续拎着我,“朕沐浴的时候你有要事,朕睡觉的时候你有要事,你还不消停了你!是想蹲天牢了么?”
“草民一夜未眠!”我抬起双眸,眼波闪动,忠心耿耿道。
老狐狸眼眸一闪,脸上的火气忽地没了,语气软下几分,“爱卿是想着朕在希宜宫宠幸昭仪,所以夜难眠?”
我牙齿一酸,脸皮抽动,“陛下误会了。”
“阿浅,原来你是这样的心思,是朕误解了你!”老狐狸忽然眼如秋水,波光荡漾,两臂将我搂住,敞开的胸膛紧紧贴着我。
“昭仪在这里,草民不想死得太惨。”我快被挤得没了呼吸。
搂我的两臂松开,老狐狸含情脉脉望着我憋得通红的脸,“阿浅,一直以来是朕错怪了你。降职扣俸,都是朕在等你,等你来讨要。却是朕忘了,阿浅也会羞涩,不好意思开口。是朕糊涂……”
我小心肝乱颤,又被老狐狸抓住了手,按向他心口。
九五之尊的身体,摸起来还真是手感不错,没留神就摸向了上面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