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未来最大的威胁是胤禛,如今胤禛尚未出生,只要乌雅氏不在了,灾祸也就从源头掐灭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最坏打算。
接下来半个月,她还是会积极思索对策。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全力以赴!
胤礽那么可爱又懂事的小奶团子,她哪里舍得说丢下就丢下呢?
做好一切,夜幕也悄然降临。
云卿陪同胤礽用好晚膳,就准备回自己角房安置。
她其实还是有些担心康熙帝后背上的伤,但想来有梁九功等人尽心尽力地伺候,应该出不了大的岔子。
这几日,她无论如何都不该再过去打眼。
岂料,李德全忽然乐呵呵来找:“云卿姑娘,您晌午那杯凉茶是用什么法子泡的?咱们几人都试着泡了好几次,万岁爷总觉得不对味。您可否教教咱们?”
云卿不疑有他,那凉茶加了灵泉,味纯甘甜,旁人自是泡不出那等上乘味道。
“我也说不上来什么法子,不若我再去泡一碗端给您吧,谙达稍等。”
将心比心,云卿主动提议:“只当以您的名义将凉茶呈上去便是了。”
“那感情好,杂家就等着您的凉茶了。”李德全欢喜道。
哪知这人竟是个大嘴巴,待云卿端着凉茶去寻他时,“云卿姑娘,万岁爷听说您泡了凉茶,正等着呢,快些进去吧。”
云卿:“……”
她刚刚就不该好心。
这俩人一个敢说,一个敢信,还真是主仆一对,称心得很。
……
云卿无奈端着凉茶走进凌霄阁,后颈骤然一凉。
临近立冬的寒夜里,这屋子竟是开着窗的?
她用余光,悄悄瞥了眼窗户,果然是半敞开的。
而窗前的罗汉床上,康熙帝只着明黄龙纹单衣,背对窗户,盘膝而坐。
他周围堆满一摞摞明黄色奏折,本人手执朱批御笔,正蹙眉对着面前摊开的奏折写着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一笔一划都能主宰他人生死富贵,所以他深情肃穆而专注,并没有抬眼瞧她。
云卿将脚步放得更轻,悄然走近,也将男人瞧得更清晰。
随风摇曳的火苗散发出朦胧的光,将深夜理政之人的下颌线棱角,映照地越发坚毅,包括他被冷风吹得泛红的宽厚手背。
印象里,这双手原本一直很有温度。
云卿心里微漾。
不敢多作打搅,她默默将凉茶挨着砚台,放在没有奏折的那边,就准备离开。
哪知背后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嘲弄:“胤礽这顿午膳,吃得倒是精致悠闲。”
行吧,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云卿缩了缩脖子,好像晌午那会气得口不择言,是以伺候胤礽用膳这么个理由离开的,倒是叫他记了这么久。
万岁爷问话,她不能不回,慢吞吞转过身子,半蹲行了礼,“回万岁爷的话,午后奴婢又陪太子殿下对弈来着。”
因着晌午的那个热吻,她下意识将头埋得很低。
可单单与之对话,耳根子竟也开始发烫,后来连脖子都烧起来了。
她将头埋得更低,但更像欲盖弥彰,引得康熙帝瞧得更加仔细真切。
少女雪白细腻的肌肤上,肉眼可见地染上一片绯红,自上而下流淌进衣领里头去了,姣好而隐秘……娇娇楚楚的模样,是少有的情动。
他讲御笔横放在碧玺笔山处,身子后仰,单手支头,静静欣赏着她躲躲闪闪的神色,矛盾中透着几分笨拙,笨拙里又透着几分娇憨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