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樾又一次前往了裴莘院。
前天只是见面,这天开始,她要履行一个月至少两次的授课任务。
不用多说,司樾这一资源直接被安排进了甲堂。
裴莘院的课程分上半天和下半天,上半天是文课,下半天是武课。
每个学堂外面拦了一个院子,那便是孩子们学武的场地。
甲堂一屋子高高低低的孩子站在空地上望着她。
司樾也瞅着这一群崽子。
她想,缘分之说果然玄妙。
不久之前自己还被五花大绑地押在灵台里,如今竟被一群神子尊为师傅。
真是世事难料。
“你头上是什么——”队列中有一小女孩指着她问。
司樾余光一瞥,瞄向自己用来扎头发的柳枝。
“是柳。”她回答道。
女孩说:“只有卖身的人才在头上绑草。”
山长马上呵斥,“不得对真人无礼!”
司樾却是一笑。
她如今可不是卖身么。
训斥了女孩,山长捋了捋气,向孩子们介绍道,“今日起,司樾真人会时常来为大家授课讲学,诸生要认真听认真学,不要辜负了真人的良苦用心。”
司樾担当的是武术指导,山长向孩子们介绍完司樾和纱羊后,对她汇报道,“真人,前几日孩子们都在锻炼体魄,今日开始要佩剑了。”
他脚边放了一个竹篓,里面散着十来把小木剑。
司樾看了,问:“怎么样算圆满?”
一群还在换牙的孩子,自是不指望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山长斟酌后客气道,“真人满意的,便算圆满。”
“好。”司樾从竹篓里挑了一把剑,指向孩子们,“谁敢上前应战。”
孩子们茫然又惊恐地望着执剑的司樾,忙不迭地向山长求助。
山长亦是惊恐万分地双手去压司樾的剑,“真人,他们还是群没有学过剑的孩子,纵然是我也远不及您啊。”
“你才说了要我满意的。”
“真人……”山长哀切地望着她,“裴玉门这三年的希望都在这儿了。”
司樾不满,“我不能当希望吗?”
纱羊嘀咕了一句,“哪有那么老的希望。”
“呵,”司樾斜眼看她,“我昨天决定了,我在这个世界的设定是十六岁。”
纱羊望向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岂非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