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什么要在战俘营一心求死?你娘和你老师的事我查过了,害死他们主谋是三皇子萧铮和郑家的郑铎,他们没有抓到,你就要撒手不管了?”
&esp;&esp;萧胜雪终于被戳中内心最不敢面对的东西,他眼神慌乱起来,在周晟手中的手腕开始疯狂挣扎,想要挣脱出来某种束缚。可周晟哪会这么放过萧胜雪,直接乘胜追击,将萧胜雪一把拽进自己怀里,在他耳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esp;&esp;“为什么当年开战之前要放走我?萧胜雪,你明明可以杀了我的。”
&esp;&esp;最后这个问题仿佛一柄利剑,击穿了萧胜雪所有的挣扎。
&esp;&esp;他哀伤地看着周晟逼视着自己的双眼。四目相对,萧胜雪看到周晟瞳孔中的自己缓缓落下泪来,他想说什么,却像困在涸泽中等死的鱼,只是徒然地长了张嘴,吐不出任何字句。
&esp;&esp;反而是周晟捧起了萧胜雪哭得斑驳的脸,低下头,轻轻吻上他的唇。这个吻像水源,像空气,把萧胜雪无措的心思稳在一个令他无比安心的地方。
&esp;&esp;萧胜雪闭上了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轻轻地回应起眼前的人。四瓣唇瓣在交缠着起舞,一切言语都归于沉寂,或者说,这个绵长而热烈的吻就是他们最好的言语。
&esp;&esp;“周晟,杨沉舟确实有才,因为谏言盐税改革触怒宁国皇帝被下狱,而今找他来重启盐税改革对民生有利。”萧胜雪一副交代后事的口气说完,终究是不忍,轻叹一口气,又攒足了勇气一般解释道:“我不喜欢杨沉舟。和他成婚是为了稳住杨家的权宜之计……”
&esp;&esp;周晟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揽着萧胜雪,轻轻抚着他的背:“我知道了,胜雪。我确实因为你前脚把我送出宁城,后脚就和他成婚而生气。可更生气的则是你在战俘营那么久,宁愿寻死都不愿意找我。找到你之后,我们一直闹别扭大半个月,结果你主动找我的杨沉舟
&esp;&esp;萧胜雪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esp;&esp;自己已经被换上了一身新内衫,就连床上的被褥都被更换一新。
&esp;&esp;珍珠锦是大内的新贡品,一共不过几匹,此刻有大半匹变成了内衫穿在了萧胜雪身上。但萧胜雪没心思想这件事,而是叫侍女进来。
&esp;&esp;“来人。”
&esp;&esp;一开口,嗓子沙哑地厉害,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萧胜雪尴尬得不行。
&esp;&esp;门外候着的侍女立刻进来,看到萧胜雪醒了,也不说话,而是心领神会地安排饮食。
&esp;&esp;萧胜雪纠结许久还是问起来:“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esp;&esp;侍女赶忙开口:“陛下昨儿夜里一个人给小主子换洗完的,并未让奴才们插手。”
&esp;&esp;萧胜雪想到这些侍女常年在宫闱内做事,自己这么问属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听说周晟没让别人插手总算安心了不少,毕竟……
&esp;&esp;萧胜雪干咳一声,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忆昨晚的事:“周晟呢?”
&esp;&esp;侍女答道:“现在陛下正在隔壁的正殿召见前朝的探花郎杨沉舟,想给杨探花安排官职。陛下说如果小主子想见杨探花,等您收拾好了直接去找陛下就好。”
&esp;&esp;“今天去见杨沉舟?”萧胜雪沙哑着嗓子不可思议地反问,只觉得周晟吃醋起来也是小肚鸡肠地很:“和周晟说,今天不见,请他为我和杨沉舟另约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