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海听这话却不言语,只是愣愣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
“外人以为我们温家风光无限,可这其中的难却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老臣三个儿子,也就是你的舅舅,除了大的还有个京官在身,你的两个小舅却是没有什么能力的。”
“老臣就你母妃一个女儿,整个心都在她身上,不求飞黄腾达,只指望卿云以后为国母仰仗温家一二。可如今你母妃遭人陷害,若是调查不能洗脱嫌疑,整个温府恐怕都要毁掉……”
或许真是被温卿云的事情忧心到,说到最后温海已是老泪纵横,只得掩着官袍袖子。
秦沅汐站在一旁,自然也是感同深受。
她哪里会不清楚外祖父一家的情况,除了大舅自给自足,其余两个哪有什么能力,一个官职不曾有,只能充当拖油皮。
这也是好在她母妃温府所出,时常帮救一二。
主要还是秦沅汐祖母为帝比较重视皇亲国戚的问题,取士向来看成绩。
就连自己的亲女儿,秦沅汐唯一的亲姑姑,最后也是避开世家下嫁给一个普通侍郎,不曾和任何国公侯府染上关系。
说起来也是世家门阀不再,天子也无需太过靠婚嫁仰仗国戚。若是豪门盛行,如今秦家靠几个开国大将的手段和帝王君威,哪里能坐稳江山。
换做前朝当政,恐怕如今的温府早就横行京城无人能及了。
安安分分,也不知这是温府的不幸,还是温府的大幸。
想了这些,秦沅汐尽量的维持着脸上坦然无虑的笑容,“外祖父只管放心,汐儿会去和祖母争取案子的力度的,母妃也断然不会有事。”
“这就好,这就好。”
温海明白母女两的感情,只不过想着提醒,得到保证,心底宽慰许多。
“卿云无过失,是万万不能有事的,老臣就怕那背后的歹人有什么其他手段。”
望着秦沅汐,温海又是面色变得郑重,“唉,也不知那人目的是针对太子妃的位置,还是整个温家……”
秦沅汐见外祖父如此,心底变换一阵,试探道,“外祖父,可是温家以往有什么仇人,或者有人眼红温家的表面风光?”
温海不禁垂目沉思,似欲言又止,终还是漠然摇头。
“老臣以前做官虽不贪不势利,秉公做事,却也不是太得罪人的,温家应不会有什么仇家。”
得不到什么线索,秦沅汐有些失望,只得悻悻点头。
温海也不曾在云夕宫逗留很长,很快离开。
用完膳,秦沅汐在袁杉的严格要求下,自知即使去天卫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只好老实继续训练基本功。
梓芸因为是宫女要伺候主子,倒也不曾要求她太多,只是一个时辰便离开。
秦沅汐练功是不喜外人打搅的,除了梓芸紫茵和袁杉本人,甚至其她宫女宦官也不行。
闲来无事,梓芸只得才在后院充当门卫,看着自家郡主在院子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