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黄槿回去后,值夜的小眉悄悄走进屋里,躺在床上的靳如果然还没睡着。
“怎么了?小眉。”靳如起身问。
小眉犹豫着要怎么问,想了一整天,还是问道:“夫人对将军现在是什么感觉?”
“嗯?”靳如一愣,“怎么了?”
小眉有些羞窘的问:“昨晚,将军对夫人做了什么?”
靳如睁大了眼,顿时浑身不自在:“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关心夫人呀!”小眉说,她心里一直很纠结的说。
靳如的眼珠不自然的转了转,微红了脸:“也没什么,”看着小眉不信的神色,她认真的说,“真的没有什么。”
牵手亲吻的不很正常吗?她有见过兄嫂在花园里时这么做,这是夫妻之间该有的举动。
小眉见问不出来,再加上她看起来并无不适,也放了心。
从外回来的王夙夜想去如雅院,但想到夜里难以入睡,还是忍住了,握紧手里的香囊回到了青阁。
他与靳如的生日相差不过十二天,他也应该像她那般用心,准备一份礼物。
但就像上次给靳如道歉一样,他发现给她选礼物着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难不成再给她写封信?
这几天,景阳不止一次的看到自家将军眼中闪过难意,好似遇见了什么难事,这情况好像是从将军生日那天以后才有的。
待见到将军的眼睛在那些珠玉首饰上停留,须臾又嫌弃冷漠的挪开后,有点了悟了,忍不住道:“将军,其实只要是您送的,夫人都会喜欢的。”
王夙夜的心事被人呲啦啦的揭开,挺拔的身躯一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景阳迅速的低下头。
“你怎么知道?”王夙夜问道。
景阳回道:“属下在监视兵部尚书时,见过他给自己的夫人买过一支碧玉簪,他夫人就很开心。”
王夙夜顿了顿,道:“这点事你倒记得清楚。”
景阳窘了,那还不是因为他看尚书夫人平时穿戴都很奢侈,怎么尚书送了个簪子却还那么开心,直到后来看得多了,才渐渐明白,原来不在乎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自己丈夫送的,妻子就都会很欢喜。
“陆湘,周础还没搞定吗?”他问。
景阳道:“没有,太师一听到是周础就直接拒之门外不见他,更不同意婚事。”
王夙夜微皱了眉,声音略冷:“连这点事都办不妥,那就等到端午,让陆湘不得不嫁。”
景阳不知他想怎么做,拿出马扎放好,王夙夜上了马车,拿出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薄荷香,还夹着一丝清甜,里面还有她求的平安符。
送她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对的上她送的礼物?
进到宫里,下了马车就看到天空中飘着几只风筝,他心里一动。
景阳莫名其妙的在一家风筝店的后院里,等着师傅做几只没有绘图案的蝴蝶形风筝,等了两个时辰,拿着十只蝴蝶形的风筝出去,经过店铺时看到墙上各种形状、五颜六色的风筝后,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纯白风筝,顿时明白将军想做什么了。
王夙夜自从家里出事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画过画了,上次那方花笺上的画没有上色,相对着简单一点,这次是彩绘,那就有的费心了。
景阳在外面望天,将军已经画坏了六只风筝了,这天天从宫里早早回来就在书房里作画算个什么事?为了美色就荒废要事吗?原本对靳如改了一点观的景阳又膈应起她来,这样真的不好,像之前那样置之不理才是保护她。
然而有些事岂是能受控制的?
王夙夜对娶靳如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矛盾纠结的,理智的来说,为了为了靳家当初在他入宫时的恩惠,他不娶靳如才是对的,可听到熙和帝提到这件事情后,他就不止一次的动摇,所以在大婚那天,他没有硬起心回到青阁,三次徘徊还是留在了新房里,因为不想让她独自一人度过在府里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