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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ldo;是对还是对不起啊。&rdo;对方火大，&ldo;是真结巴还是不想道歉啊。&rdo;

陈念背后一股力，暗道只怕拦不住了。

而另一人看着北野，琢磨半刻忽然占上风一般讥笑，&ldo;这不那谁的儿子，北野，他妈是个婊子，他爸是个qiáng‐‐&rdo;

北野把陈念拨开，奇怪地笑了一下，把钥匙抛过去：&ldo;给我拿着。&rdo;

陈念赶紧接住，攥在手心。

他瞅一眼来人，一脚就踹出去了。陈念瞪大眼睛，她分不清他是为了什么打架，是为他，还是为了她。

战火点燃，路边摊的椅子都cao上了。

三人不是对手，一会儿被打败。

北野甩甩手，没了在这儿吃饭的兴致，走到陈念身边把头盔和钥匙拿来，重新跨上摩托车cha了钥匙套上头盔，边系着下巴上的绳子，边侧眼瞧她：&ldo;留这儿看戏呢。&rdo;

陈念赶紧上前爬上摩托车。

行到一个路口，遇上红灯。她在惯xg作用下往前滑，和他贴紧了，像两张热锅上的烙饼。

夏天的衣衫那么薄，两人隔得太近，没逃出汗味的距离；陈念有些窘迫，屁股小心翼翼往后挪，但她坐在座椅斜坡上，背后还有个大盒子，收效甚微。

她僵在原地。

夕阳西照，红灯时间一秒一秒后退，从153变成59，他终于回头看她一眼，撞上她的视线，就没移开。

&ldo;你刚才很吃惊。&rdo;

&ldo;怕你……会……&rdo;陈念抿一下嘴，竭力没有重复那个&ldo;会&rdo;字，顺道，&ldo;被，打。&rdo;

&ldo;你觉得我会输？&rdo;他挑眉冷笑，薄薄的嘴唇勾着。

&ldo;那天……&rdo;陈念说，&ldo;第一次……&rdo;

他保持着朝后扭头的姿势，目光越过肩膀看她；虽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也居然十分有耐xg地等她把一整句话说话，&ldo;见到的时……候，你……被打，了。&rdo;

&ldo;那天生病发烧。他们人多。&rdo;他多少有些傲脾气，又问，&ldo;不懂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rdo;

&ldo;哦。&rdo;陈念说，捧着脑袋上的头盔，点点头。

北野看她半晌，说：&ldo;你看着挺笨的。&rdo;

陈念：&ldo;……&rdo;

对视太久，她低下头，也低了声音：&ldo;你‐‐很会打架？&rdo;

&ldo;不好？&rdo;

陈念低垂的脑袋轻轻摇了摇，又抬起，眸光澄澈望住他：&ldo;我觉得……很好。&rdo;

他却没什么表qg，盯着她看一会儿，转过头去了。陈念也沉默。

绿灯，他左转弯。

陈念抿紧嘴唇，她家是直走。

☆、chapter6

摩托车绕进废弃的轧钢厂，道路坑洼，糙木绿叶上覆满尘土烟灰。

七八十年代期间，钢厂红红火火，工人地位高，这儿的职工最好讨老婆；人在哪个时候都分三六五等。

河东转河西，也用不着三十年。

新世纪转型改革，轧钢厂耗能大，污染环境，于是裁员，衰败，破产，倒闭。一夜之间。

这片地没人管，闲置了十几年，厂房破败，摇摇yu坠，只剩厂区最里头职工宿舍楼，墙面黑黢黢的，是长年被轧钢厂的黑烟所熏。

车轮急刹，陈念往北野背上撞了一下，捂着头盔坐好。她扶着他的肩膀，起身从摩托上跨下来。面前一栋老式职工宿舍楼，时近傍晚，灶烟从一个个门dong里飘出来，像个巨大的冒烟的蜂窝。

北野说：&ldo;这边。&rdo;

陈念回头。

茂密的老树后一栋两层的楼房，拉着卷帘门，不像给人住的，倒像货品集散或中转站。右侧墙面上一道镂空的铁楼梯，锈迹斑斑，通往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