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什么事?”
“鱼上钩了。”
片刻沉默,只有杯勺搅拌的声音。
金一页忍不住轻嘲,“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变——”
叶姝抿了一口水,纠正她,“更自负了。”
这话逗得金一页笑了,笑过后又端详她半会儿,长而细的眼睛里都是慎重,“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找机会去他家里。”
“他不简单,万事小心。”
“我知道。”
五月向来温柔,连月亮的光晕都格外朦胧。露台不高,在二楼,抬头却也给人一种离月亮不远的恍惚感。
地月距离从没变过,变的只是她们。
曾经也勉强算半个情敌,现在竟能面对面坐一起好好聊天。
金一页设想过许多种可能,却独独没有这种。
她忽然问叶姝,“你吃晚餐了吗?”
“还没有。”
“那正好,点几个菜吧,我请客。”
半年多不见,金一页的头发剪短许多,刚好到肩膀。唇上打着银白色唇钉,口红也是格外显眼的颜色。
高中的时候她不是这样。
高中的金一页常穿一条小碎花裙子,扎着两个麻花辫,像《金粉世家》里的冷清秋那样。
都长得漂亮,唯一区别是命比冷清秋要苦得多。
“怎么了,有好事?”一毛不拔的人怎会突然变大方。
“有。”
不出叶姝所料,她确实带来一个好消息,声线都因兴奋变得不自然,“我改名了,现在我叫金玉,金玉满堂的玉。”
没人知道改名对她意味着什么。
一页薄薄的户口纸,三两个字。
对平常人来说,改名嘛,只是字符意义上的删减与添加。
叶姝举起茶杯,跟她碰了碰。
“恭喜你,”红唇翕合,而后在她的期待目光中再次张开,“金玉女士。”
活人的话很少有温度,金一页一口抿尽杯里的酒。她常喝酒,像喝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