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结界外静静地看我,“卉娘,若我赢了此战,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我隐约有些生气,“哪怕你死了,也要把我的孩子还与我。”
难道是与胎儿有关么?我悚然一惊,浑身激起了一层冷意,反过来理解,莫不是说,若他输了,或许便要毁掉我的孩儿?
而他确然是输了。
我一颗心突突地跳着,上上下下不踏实。
相比于此,关于世间有无百花始祖,已经不重要了。
我探寻地盯着他,有一丝哀求,“腹中的孩子是卉娘余生唯一的希冀,还望鬼君务必争取。”
子懿玄袖一挥,小屋散作云雾氲入茫茫太虚,凉凉地看我一眼,眸色幽漆,“卉娘,我更愿意留你,你没有,便什么也不可能再有了。”
他将云御向西方,望着一丝阴霾一丝清明交融的天际,“我法力受封,不及原先的千分之一,但是,绝不会奢求你的原谅。”
我听得提心吊胆,垂头,手抚上隆起的腹部,心稍安了一些,一想到某种可能,蹙眉,“你保护不了,我来保护,看他们能将我怎的?”
我冷哼一声,纵身向下飞去,湿雾无声滑过脸颊,带起一阵阵麻木的凉意,心中只怀了一个信念,这活着的唯一希冀,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那怕拼了个灰飞烟灭,也是以死亡的方式永远相守,岂不也圆满么?
结果自然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捉回了云上。
还施了一个劳什子的咒,让我逃不开他一丈以内。
我忿忿地怒视他,唇抿得很紧。
白云悠悠地飘,不同的景致在脚下逐渐移逝而去。
他负着手看,玄袍翩然,玄发静舞,姿态是说不出的雍容高华。
居然很有兴致。
我却完全没有心情,不时哼哼以提醒自己的存在。
他忽然转过身来,挑起我的下巴,淡淡问,“兰痕是谁?”
我迷茫地望着他,摇头。
他眸底泛起一丝柔,又问,“姬修是谁?”
我还是摇头。
他眸色一痴,垂头,吻就落了下来。
被他搂在怀中又吻又揩油了半个时辰,我还是一头雾水。
兰痕是谁?
姬修是谁?
我不满地表示抗议,“鬼君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却不与卉娘分享,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