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长老交代?”忽然有人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大家一下子就又安静了下来,是啊,就这么放着楚穆过去了,怎么跟张泮水交代?
其中一个光头忽然又拾起自己的武器,大声吼道:“我们走另一条路,在一剑顶再截杀他们,那时候有长老我们怕什么?”
“对啊,就这么办。”
“走,一定要比他们先上一剑顶。”
……
众人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在那个光头的带领下,齐刷刷地从另一个方向向山顶飞奔而去。
待得这一剑谷空剩尸体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师兄,张泮水看来是不能敌得过这群人了。”语调轻松,声如银铃般悦耳,是一个不大的姑娘。
一堆尸体旁,正站在一个正款款笑着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身着一身绿衫,头发微卷随意束起,正满眼爱慕地爱着身边的比她略微年长的男子。
但这本身就是一个异常诡异的画面,一堆尸体,尘土微细,这姑娘却似乎没有看到,一如她正站在那满眼鲜花的初春柳堤一般闲适。
她身边那男子也是眉清目秀极为俊雅,长袍飘飘,负手而立,面容却带着些许倨傲,他轻轻开口:“张泮水如若不是因为仇恨,怎么会这样?”
那姑娘嘟着嘴,轻声说道:“那东西真的在他那里么?”男子却是忽然转过头,笑容和煦地看着姑娘,那姑娘猛地挥手,瞬间涨红了脸:“不是,我的意思是……”男子却忽然绽开了笑容,然即说道:“我们就这么静静等待,一定可以得到的,当他们两败俱伤之时。”
那姑娘被男子忽然绽开的笑容瞬间融化了,轻声道:“恩恩。”一想到男子的身份,却暗自叹了口气。
她抬起头,看着已然消失的楚穆几人的身影,轻声道:“谁都不能阻止。”
……
帝都,萧家。
萧白泽正坐在书房,看着不停地送回来的情报,半晌后,轻轻站起身子,对着幕僚说道:“朱仙镇那天,邪僧出现,但依着他的性子,这大概是有点隐情,受人之托?”幕僚恭敬地垂首站立,没有说话,他知道萧白泽还没有说完。
沉吟半晌,萧白泽又开口道:“坠雪的云雀儿亲自上阵,都没有留下楚穆那小孽障,反而牵扯出了张泮水。”
幕僚忽然目光一凛,萧白泽感受到幕僚的变化,苦笑道:“你也猜到了吧。”
幕僚点点头,然后说道:“张泮水一定不能和那小子有牵扯。家主既然如此在意张泮水那种山野匹夫,就证明他身上绝对有大价值。”
萧白泽眉头轻皱,幕僚说道:“当初我们派出长生殿的人去,结果却遇到了另外一路人,而且武学修为不俗,摆明了有人想要阻我们,就是不知道那一路人知不知道原因。”
说完这些话后,幕僚就将头低垂下去。
萧白泽目光微凛,暗自沉思,有些秘密,即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可以说,绝对不可以说。
看着自己一直引为心腹的人,萧白泽忽然声音温和地说道:“阿健你不要多想,你知道我一直很在意张泮水,确实如你所说,他身上有大价值。而得知沈凌云惹了我果儿,我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如果不是因为楚穆……”
阿健忽然跪在地上,轻声说道:“我能理解家主的苦衷。”
萧白泽将其扶起,满意地示意他先出去。暗自沉吟,有些话没有说出口,是没法说的,有些时候如若把某些事情告知他,是会害人的。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知道的多少一定是要用屁股下的位置来决定的,没有相当大的权势,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而关于张泮水的这件事情,整个萧家就萧白泽知道,幕僚知道萧白泽在意张泮水,却一直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楚穆真的做到了。
天下大乱?
萧白泽忽然觉得有些口中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