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哼了一声。
只可惜,已经陷入香甜梦乡的苏时酒,完全没听见。
*
第二天早上六点。
铁面无私的顾殊钧一把掀开苏时酒的被子。
苏时酒:“……”
顾殊钧站在床边,低垂着眼睛,居高临下瞧着身体蜷缩成一团的苏时酒,神色淡淡道:“再给你十秒钟时间,再不起床,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十。”
“九。”
“八……”
苏时酒:“……”
苏时酒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昨晚不亲顾殊钧了。
他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身。
空调房里有点凉。
苏时酒白皙圆润的脚趾,往顾殊钧掀开的薄被里缩了缩,他打了个哈欠,之后抿着唇,一双困顿的桃花眼看向站在旁边的顾殊钧。
两人对视,顾殊钧口中的倒计时一顿。
后者偏开视线。
似乎是见苏时酒醒了,顾殊钧不再继续计时。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边转过身往房间外走,边语气冷漠说:“最迟五分钟后,我要看到你出现在楼下。”
苏时酒嘟囔着抗议:“刷牙就得三分钟。”
顾殊钧:“……那就十分钟。”
话音落,他出了门。
苏时酒又发了一分钟呆,这才翻身下床。
运动服已经备好,整齐地放在床尾。
盥洗室内,牙刷上挤过牙膏,情侣杯内也已经有满满一杯水,水是温的,一旁挂着的毛巾用水浸湿过,又被拧干,凑近后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
苏时酒眨眨眼。
十分钟后,苏时酒一身运动服下楼。
顾殊钧和列奥尼德原本正在聊天,见他下来,两人同时起身。
临山河畔占地面积很大,且设施完善,河道边上单独设了一条塑胶跑道,是专供清晨或傍晚跑步锻炼用的。
很快,三人开始顺着河道匀速跑步。
“收腹。”列奥尼德提醒。
苏时酒吸气。
清晨,水汽很足,草丛里满是露珠。
风微凉,送来清新怡人的空气。
苏时酒难得这个点起,鼻尖满是割草后的青草香,非常好闻,因此心情不错,但昨天才锻炼完的双腿本就肌肉有些酸痛,此时更是如同灌了铅,跑着跑着,身体愈发沉重,像是背了秤砣。
但苏时酒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