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开了车过来的,原来早就预谋好了。”李平道,“怎么追,我们可只有一辆自行车。”
“我们先跟上去看看他往哪个方向,然后你去派出所报案,我追过去。”孟向东马上决定道。
“好。”李平返身,从屋内拿出一辆自行车。
孟向东已往前掩了过去,躲在树后看着汪国中打开后备箱把棉被卷和一把铁锨扔了进去,然后盖上后备箱,坐进轿车发动。
车灯打亮,汽车驶动。
李平推过自行车,孟向东跳了上去,俩人远远坠在车后,寻着黑夜中一点车灯的光亮追了上去。
“不好了,不好了,那个人家的男人和女人大吵了一架,然后女人就去睡觉了,男人在天黑时出了屋,来到另一个女人屋里,然后那个女人死了,不动了喔喔。”
“大事不好了喔喔。”
一只猫头鹰在钱雪窗外飞过,叫了两声,停到一棵树上歇着。
黑夜中,一双鸟瞳发出绿光,看着渗人。
“哪来的死鸟,这么晚了还不睡!扰人!”尚未睡着的学生闷声骂了一句。
钱雪一下坐起身,操练过度的肌肉绷紧,那种酸爽感,痛得她抱紧腿肚眼泪花花。
汪国中跟他老婆吵架了,又去了情。妇处,然后把情。妇杀了,应该是这意思吧。
那真是发生大事了。
这事得报告。
可她该怎么说,说她做梦梦见汪国中杀人了,这不是扯蛋吗,她又不是神棍通灵者,或直接说是鸟说的,那更扯蛋,谁会信她。
可这事又不能不管,况且想除去汪国中,此时正是最佳的机会。
蓄谋杀人罪,就算不枪。毙,也得蹲个十年二十年别想出来。
钱雪兴奋下了床,穿好外衣。
下铺睡得迷糊的纪接弟问了句,“阿雪,你干吗?”
“我去上个厕所,你接着睡吧。”钱雪一边应着,一边从枕边掏了个小包出来,揣进兜里。
纪接弟又睡了过去。
此时宿舍楼门已关,钱雪跑到二楼水房,打开窗户朝下看了看,旁边正有一条下水管,用铁架固定在墙上,她翻出窗子顺着铁架小心翼翼滑了下来。
回头看一眼两楼窗户,打个响指,搞定。
“走,现在去那女人家里。”钱雪朝树上停歇着的猫头鹰挥手道。
猫头鹰扑啦啦飞起,在前领路。
翻出学校围墙跟着猫头鹰往前跑,要是在白天,绝对会围拢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此时寂静的大街上,只有钱雪在奋力奔路,前方上空一只鸟儿飞飞停停引着路。
“他们往那边去了叽。”
扑簌簌一只小麻雀从房檐上冲了下来,停到钱雪肩头。
“他们是谁?”
“还有两个以前你一起的人,骑着两个轮子的车,追前面四个轮子的车去了,你让我们看着的那个男人就在四个轮子上叽。”
麻雀小灰叽叽喳喳叫道。
难道是向东哥,那另一个是谁,应该是公安同志吧。
钱雪在街口调转方向,往北面跑去。
一只只小麻雀在空中连成了情报站,不时调整着钱雪的方向。
方向准了,可跑这么一长段路实在太累人了,她大汗淋漓不得不停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