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病房里只剩下秦晋桓和尹安然两人。
尹安然双手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腰,一边喊着“姐夫别离开我”,一边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之色我见犹怜。
然而秦晋桓脸上却没有半点怜惜之色,竟然很不客气地将她推开了。
尹安然先是一怔,随即又再次扑进他怀中恸哭:“姐夫,安然好怕啊,安然想姐姐,你带安然去找姐姐好不好?”
秦晋桓无视她的哭求,再次将她推开,冷冷地反问:“演这么久的戏你不累吗?”
尹安然泪汪汪的眼眸中明显闪过一抹讶异,却又迅速隐藏,再次换上楚楚可怜之态抓着他的胳膊哽咽。
他再次抽回胳膊,面无表情地睨着她:“这里没外人,不需要再装疯卖傻演戏。”
她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姐夫,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呀?安然听不懂呀。”
“你听得懂的。”秦晋桓睨着她的眼眸中带出了几分厌恶,“不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傻的人确实很多,但绝对不包括我。”
“姐夫,你到底在什么呀?安然真的听不懂啊。”
“你以为你嫁祸给董宛卿的那起车祸真的做得天衣无缝?”
尹安然顿时极为震惊,立刻转了正色飞快解释:“姐夫,那起车祸真的和我没关系啊!你没向警方打听吗?那是董悦芸唆使董宛卿做的啊!有钻戒为凭啊!”
“钻戒?”秦晋桓冷笑,“董宛卿到底有没有丢钻戒,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我不是很清楚啊,她在西海湾丢钻戒一事并没和我说,我还是后来才听她说起去西海湾找钻戒吵架的事儿的。不过后来我倒真见过她戴那枚钻戒……”
“你后来真的见她戴过?”
尹安然被他抢白得有些心虚,一时讪讪的:“应该见过。”
“她的钻戒在西海湾就丢了,你又怎么会见过?”
“没丢!她事后又在她包里找到了,不信你可以去问董悦芸,这可是董悦芸亲口说的!”
“那不过是董悦芸信口胡诌的,你也信?”
“信口胡诌?这怎么可能?这枚钻戒丢没丢可事关重大啊,她怎么能乱说呢?”
秦晋桓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转言反问:“董宛卿丢钻戒之后你确实见过那枚钻戒,但不是见董宛卿戴过,而是因为那枚钻戒一直都在你手上。换句话说,董宛卿在西海湾丢戒指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你刻意派人为之。”
“姐夫!这没凭没据的话你可不能乱说啊!偷盗罪、污蔑罪我可一样都担不起啊!”因为脸上的伤口包着厚厚的纱布,让人看不见尹安然的表情,但通过说话的语气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惊慌。
“那我是不是叫大头刘过来当面对质?”
“大头刘?!你……”尹安然顿时蔫了劲,惊恐地靠着桌子发抖,再也不敢抬头看面色阴冷的秦晋桓。
秦晋桓盯着她足足看了数十秒才正色警告:“董宛卿已经当了你的替罪羊,董悦芸和秦文滔也离开了安城,如果你以后能安安分分,礼待穆语,那么我可以看在你死去姐姐的份上,假装这一切都与你无关,让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但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针对穆语的半点迹象,那就别怨我心狠无情,我会让你死得比董宛卿还惨。”
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似从寒潭深处飘来,骤然降低了尹安然四周的温度,让本就在发抖的她越发瑟瑟。
“我欠你姐姐的早就还清了,从即日起,我与你们姐妹再无瓜葛,我不想再听到‘姐夫’这个称呼。”
“姐……”
“如果我说的话你能做到,擎天集团那个岗位我就给你保留,如果做不到,从此不许踏进擎天半步。我给你五秒钟时间考虑。五!四!三!二!一……”
“我做得到!”尹安然想了没多想就脱口而应。
以后想再见到他肯定很难,她不想失去这个唯一能多见到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