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重大突破?”穆语的情绪瞬间被感染。
“路上说。”
“路上?咱去哪儿?”
“回局里啊,我这有个很重要的证人,必须带回去做一份正式的笔录。”刘小凡一手按电梯,一手指了指身后。
穆语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一名男清洁工——擎天集团的清洁人员、安保人员、食堂工作人员及医务人员都有专定的工作服,以方便员工们有目的地寻求帮助,达到节时省力的效果。
“什么证人?”电梯合上后,因为电梯中只有他们三人,穆语立刻追问。
“在案发前两天傍晚,这位张大爷曾看见过王林华和赵永利发过争执。”
穆语暗惊,马上看向张大民:“请问您在哪儿看见他们争执?”
“就在大厦后面那条路上。”
“您确定和赵经理争吵的是送水工王林华?”
“确定。虽然我年纪不小,但我眼神还很好使。”张大民应罢,又紧张地打听,“莫非这个送水工就是杀死赵经理的凶手?”
刘小凡赶忙解释:“我们可没这么说,只是了解情况。在没有找到凶手的情况下,但凡和赵永利有过接触的人,我们都会仔细调查。”
“哦。”张大民显然有些失望,“希望警方能快点把这个变态凶手抓到,还一方平安,让大家安心。”
没想到大爷还挺忧民,刘小刘禁不住笑了起来。
穆语却没笑,想了想,向张大民打听:“大爷,您那天有没有听清楚他们吵什么?”
张大民遂摇起了头:“我急着回家上厕所,没走近听。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是在吵架,尤其是小王,样子很激动,肯定是赵经理趁机讹诈他给好处费。这个赵经理,还真不是一般的贪婪,连送水工都不放过。”
因为之前听食堂部清洁工大妈也提过这事,穆语和刘小凡都不觉得意外,相互看了眼,都无奈地耸了耸肩。
两人很快带着张大民去了地下停车场,随即趋车直奔市局。因为张大民在车上,刘小凡有些话不好说,也不便和穆语讨论案情,给过穆语眼神暗示后,一路上两人均没再说话。
到市局后,得知容剑等人还在审讯室后,两人径直将张大民送去了审讯室,随后穆语将刘小凡扯到了一边。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待穆语出声问,刘小凡已先出了声,“王林华已经承认他在十二月二十三日凌晨曾去过擎天大厦的食堂部找赵永利。不过他说他进去时赵永利已经死了。”
说到这,他不觉好笑,“穆法医,你说这话说出来谁信呢?赵永利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左右,他出擎天大厦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在此其间监控画面中没出现别人的身影,你说这凶手不是他还能是谁?”
“监控中的那个背影真的是他的?”
“是的!我们已经在他家找到了监控画面中他穿过的风衣和帽子。但他到现在只承认那晚去过擎天大厦,并不承认杀了人,说自己和赵永利无怨无仇,根本没有杀人动机。现在我们有了张大民的证词,他还敢说他和赵永利无怨无仇吗?他和赵永利争吵的内容就是他的杀人动机。诶,穆法医,反正现在没事儿,咱不妨来猜猜他俩为什么争吵吧?你是不是也和张大民的想法一样,认为是赵永利在借机讹王林华要好处费?” 穆语无心与他讨论这个,正在低头微思。
见她没应声,本来兴致勃勃的刘小凡顿时觉得没趣,耸着肩自言自语起来,“我不认同张大民的看法,不管怎么说,王林华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杀人。我猜他们俩是在为KiKi而吵。王林华肯定是KiKi的爱慕者。前些天赵永利去找KiKi,让KiKi受了委屈,所以让他去警告赵永利别再去骚扰KiKi。赵永利肯定不会把一个送水工看在眼里啊,于是十二月二十二日晚上故意再去找樟树林找KiKi,再次把KiKi惹火后,KiKi找来王林华,让他教训赵永利。见赵永利竟然完全无视自己的警告,王林华很生气,于是偷偷潜入大厦把赵永利给杀了。自以为把现场痕迹都清除得干干净净了的他,却没想到自己留了个背影在监控镜头下。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锁定了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哈哈哈。”
穆语看了他一眼,淡声质疑:“就算王林华真是KiKi的爱慕者,赵永利惹KiKi生气了,KiKi让王林华去教训赵永利,王林华也没必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把人给杀了吧?”
“那,那也许是两人在争执时,赵永利说了什么特别难听的话刺激到了他呢?人在极度受刺激的情况下做出极端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啪!”
“哎哟!哪个混……容,容队?你,你干嘛打我的头啊?”本还振振有词的刘小凡,见是容剑,顿时蔫了劲,秒变委屈神色轻问。
容剑没好气地应道:“据我调查后了解,王林华和KiKi之前素不相识,他今天之所以打听KiKi,是因为前天晚上他去樟树林送水时不小心撞了一位客人,客人借故为难他,是KiKi小姐帮他解的围,为此他一直对KiKi心存感激。今天他一早就订了个果篮,去樟树林对帐时向人打听KiKi的上班时间,准备等她上班后就打电话给水果店老板,让其给KiKi送果篮表示谢意——水果店老板证实了他的话。所以你刚刚的推测毫无道理。”
“这个……”刘小凡抓抓头,“就算我这个推测不对,但他和赵永利有过争吵总是事实吧?他有杀人动机,加上他在案发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冲这两点就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我没说他没嫌疑,只是说你之前的推测不对。”
“那他有没有交待那天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