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艳阳明媚,从落入厅堂内的几缕便得以窥见。
好在或许是“视线”作用,即便刚脱离黑暗的我,也不会觉得刺眼。
正午之下,血腥黑夜缩回角落。
柔媚的三夫人跪在灵柩前,哀声痛哭,一切又是初见模样。
看到开门被杀,一条鲜活人命逝去,我该是什么反应?
惊恐,害怕。
惊讶生起那一瞬,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思维仿佛被分成两半。
另一半带来的平静,反应得极为迅速。
安抚之力到现下还在递增,带我重回心绪安宁,甚至冒不出几个突兀的想法。
好在面对鲜血流逝之后,此刻被强力平静作用下的安宁,对我而言也不是件坏事。
然又重回这一刻,他说救人未错。
那,为三夫人找出真相?
可他又说时机未到。
虽不知到底是何时机,但眼下,我同他们依然隔着一层,恍若阴阳界限。
连一只飞虫,我都动它不得,即便找出真相,我又能做何事呢?
然,“视线”再见完好无损的三夫人,真的同初见并无差别?
她拿起帕子,抬手拭泪,眼眶反倒愈发通红。
我知晓那不是流露的真情,是因着姜汁辛辣。
太过复杂,左右也不能比现在境况更差。
我一向想得开,既只能瞧这个,便当作同三夫人看话本一般。
其中悲欢离合,自灵堂前众人起始,徐徐生动演绎。
“父亲!”
【大少爷哀怄不已,传出阵阵发自肺腑的呜咽哭诉之声,叫人听来潸然泪下。】
我立时警觉。
初见的我在探究自己,但面对唯一可见之景,我怎会放松警惕?
因而我可以肯定,那时并没有大少爷的这声呼喊。
但之后种种,一如之前。
大少爷心情悲怄,哭昏过去,被小厮扶回院中。
又到抉择去留时刻。
但留,自然是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