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会儿吧!那边已是定局,谁也不曾料到是这样的情状,即便你着急,也要等到身体恢复了,才能去,此刻着急也是无用。”翩翩坐在塌边,看着半靠着鹅羽软垫的凤启,叹了口气,透过面前朱砂色的宫灯他惨白的脸色才有了点生气。
“你让我静一静吧!咳咳咳。。。。。。”凤启闭眸。
自从那日和引魂者拼斗使出了凤鸣九天,然后又眼看着追月在自己面前喝下了水祸——断肠草之露。凤启心里充满了自责,自己还是没能保护好她,甚至连最后她下定决心推开自己去尝那水,自己都没能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更加别提阻止。自那一别,昏倒前的那最后一眼,看着追月像一片深秋的枯叶般翩然落下,凤启便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
此刻正僵持着,竹楼的门帘被人掀起,凤玄一步三跳的进来了。一眼便看到塌前的翩翩,撇了撇嘴,欲言又止。翩翩转头看了一眼凤玄,白了他一眼,转身站起来给凤启掖好身上的狐裘,拍拍他的手微笑道:“我明日再来看你。”随后无视凤玄错身而过,袅袅莲步出了门,踏进沧海之珠,消失在墨竹之海里。
“师父,如何了?咳咳咳咳。。。。。。”见翩翩走了,凤启焦急地问道,说的急了,夜风寒气吸进肺里,不停地咳嗽。
“哎呦,我说小子,你让我喘口气,喝口水行不。”凤玄一下子蹦起来,坐到竹椅上,伸手倒了口茶就灌下去。
片刻,转头看着仍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凤启道:“暂时无性命之忧。”
凤启这才松了口气,“咳咳咳咳。。。。。。师父辛苦您了。”
凤玄见凤启如此紧张,便走到身边安慰道:“你爹现在闭关,你是我徒儿,你的事,我自然义不容辞。只是徒儿,你听师父一句劝,你和那孩子。。。。。。”
凤玄话没说完,却见到凤启赤红的双眼看着更加像要滴出血一般,于是闭了嘴。此次,将凤启带回来,耗费了他和凤玦数日,才将他缓过来。他爹为此还过度耗损灵力,闭关去了。没想到临了还交代他去照看什么人域的东麓国皇帝。结果,凤玄又大老远的跑了一趟,而那皇帝老儿的毒看样子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看起来,即便现在无性命之忧,可是也是时日无多。
“师父,白玉宫有动静么?”凤启闭目养神。
“墨家那三小子说,明天就要拜师,他刚去看过那丫头,毒已经解了。”凤玄一边说,一边伸手烤着塌边的火。那火苗猎猎,发出蓝绿色的光,舔着盆沿,火盆之上的药罐里,药吱吱作响。
“我终是不能护她周全,也许送到那里才是好的。”凤启轻叹鼷。
凤玄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安慰,默默拿下架上的药罐,倒了一碗,又从怀里拿出一颗通红如血的药丸,一起递给凤启,碰了碰他的手臂,努努嘴,示意他吃药。
“师父,我这次,又耗了你不少药吧!”凤启苦笑,接过药碗,一仰头全数饮尽,仿佛饮下忘情的毒酒。
“哎,算了,从小到大,哪次少了我那些宝贝的药救你。只是,要是真能给你挣个媳妇回来,我这也是值了。不过按照我老头子的想法,女人还是太麻烦。”凤玄接过药碗笑笑。
“师父,你是怕了我师叔是不是?咳咳咳。。。。。”凤启打趣他。
凤玄正要说什么,只听门口一阵碎步由远而近,还没见到人,便听到一个清脆泼辣的声音喊道:“凤老头,我师兄呢?”
“看看,话还没说完,麻烦就来了。”凤玄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