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啦?”三驴子首先看到了,十分惊讶地问。
“被人打的。”瘌痢头说。
“娘希皮,谁敢打你?不知道有我罩着吗?告诉我,我去揍他去。”三驴子说。
“是,是山里横打的。”
“那,那,为啥呀?”三驴子吃了一惊,他可不敢招惹山里横。
瘌痢头把原因一说,三驴子马上就斥责起来,
“你呀你呀,让我怎么说好呢?人家的狗狗,可是花了大贵价钱,从遥远的河北买来的。
别的不说,就是配一次种,也要收个十元,那可是个会移动的金疙瘩。你要是用板种砸坏了?你赔的起吗?”
瘌痢头见三驴子见风使舵,愣了一下,一抹鼻血,转身又去找兰花花。
兰花花一听,大吃一惊,这两拨人马,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发生了械斗,出了人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兰花花来到老德顺家的时候,两拨人马正在箭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老兰头和老德顺正在和稀泥,劝了这边劝那边。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作为旮旯村的村头,竟然被一个外来户打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老三八身后站着三个儿子,自然气势汹汹,他发誓要把金柱一家子赶出旮旯村。
金柱虽说是老鸹坡人,但两村只隔着一条芦苇荡,对方是什么货色,心里自然一清二楚。
对于金柱来说,他有他的哲学,老德顺虽然是后爹,但在旮旯村立足,凭这一点,也名正言顺。
初到这儿,金柱自有他的打算,他也想借机打上一架,好扬名立万,让别人以后不敢欺负自己。
这样一来,山里横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山里横身后站了帮手,胆气自然壮,他手里拿着钉耙,一个劲地朝前蹦。
金柱在赌场里混惯了,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再说,他本身就是亡命之徒。
金柱拿了一把铁锨,也朝前冲去。
这事上的事儿啊,也真他妈的奇怪,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又怕不要命的。
这金柱气势汹汹,一副拼命的架式,老三八父子几个倒先怂了。
“有话好商量嘛,用不着动手动脚的。”老三八大声地吆喝着。
其实,两班人马是狗咬狼,两怕,这么多的人,动起手来,万一有个闪失,出现了死伤,后果不堪设想。
双方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只可惜,农村就是这样,即使主家怂了,而那些旁观者还是煽风点火,惟恐事情太小。
这样一来,主家就骑虎难下。
到了这节骨眼上,恰好兰花花来了,这就有了台阶。
“花花,花花,外来户打人了。”老三八首先告了状。
瘌痢头见了,连忙跑上前去,把经过说了一遍。
“这你就不对了,你的狗咬人不说,还抢了烧鸡,你不但不制止,反而打人。”
兰花花皱着眉毛,把山里横训了一顿。
这令老三八感到不满,“咋滴啦,选村长时,我还投了你一票,你胳膊肘咋朝外拐呢,竟然帮起外村人来了?
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我也要开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