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压低声音,嗓音里满是撩拨的意味,“老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谁想要啊!”对方急匆匆的反驳,可惜发红的耳朵暴露了他所有的真实想法,“我才不会想要,你看错了!”他又抓着自己的裙摆往中间堆了堆,似乎这样就能盖得更多一些,就能把他的尴尬也一块儿盖住了。封承霄没有深究,只是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些微不可察的哑,“我不进去,老婆。”“你别怕。”“只要你舒服就行了。”姜洛洛飞速捂着他的嘴,又在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摸过什么之后,赶紧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他挣脱了对方的手臂,软乎乎的调子在那里小声咕哝,“你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混账话,你一定是睡迷糊了……”“快别说了,封承霄,你好奇怪啊……”-晚上10点,两个人才吃晚饭。桌面上摆的满满的,大多是厨师做的营养餐,但最中间那几个精致的盘子里面摆的东西却有些粗糙,量也很大,是咱们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经常吃的晚餐。姜洛洛伸着筷子夹了好几次,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迸开,一时让他的眼睛有些发酸。他依旧很想老公。可是那块儿裹满了酱汁的烤冷面放进嘴巴里的时候,他还是会微微愣神,被他刻意忘记的往事一幕幕在脑海浮现,像是被飓风撕毁的沉船,一次次的海浪冲刷着沙滩,潮汐退去之后,沉船上携带着的宝藏静静地躺在岸边。光芒璀璨。那是很忙碌也很快乐的高中时间。现在想一想,他依旧会觉得心头发颤。-晚饭吃得很开心。封承霄没让助理进来,他哄着姜洛洛去玩九连环,然后自己在那里收拾东西。他从来都不是会主动收拾东西的人。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碰过这种用脏的碗筷,他连厨房都没进过,他讨厌这种琐碎的事情,觉得浪费人生,毫无意义。可是这一刻,他收拾着姜洛洛用过的盘子,只需要稍稍抬过头就能看到那个趴在床上玩东西的小小身影,整颗心瞬间就被填的满满的。他好喜欢姜洛洛。喜欢到愿意为他收拾一辈子的房间。如果洛洛喜欢,就算让他下一辈子的厨,让他做一辈子的饭菜他都心甘情愿。那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含着满满的笑,他将收拾好的东西递给了助理,又回来陪着姜洛洛玩。那个九连环他果然解不开,有些泄气的盘在手里玩。封承霄挨着他坐下,修长的手臂将人抱在怀中,两只手握着对方的手指,格外耐心的教他,“要这样,宝贝……”玩了半个小时的九连环,姜洛洛被哄着去洗漱休息。他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并不困,封承霄就抱着他给他讲故事。不是熟悉的童话故事,而是一些民间怪谈。脸颊雪白的少年偶尔会轻轻地“啊”一下,表示自己的震惊,听到害怕的地方,他还会主动牵着对方的衣袖,催促着对方把这部分讲快一点。一墙之隔的走廊里,傅寒洲身形萧索地站在铺天盖地的冷白中,凤眼半垂,看着屏幕里监控上的景象。他听着封承霄做作又刻意的夹子音。他看着他的宝宝抬着一张小脸,杏眼圆圆。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几乎要相拥而眠。胸口处传来熟悉的憋闷感,屏幕上和谐的画面烫着他的指腹。他甚至想要冲进房间,不顾一切的将人抢走,带到家里去。可是他不敢。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房间,他们紧密相拥,抵死缠绵,在唇齿溢出的爱语中度过了美好的218天。可是现在,他爱的人躺在了别人身边。他却怕刺激到对方的病情,连进去阻止都不敢。他近乎自虐一般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被揪起的心脏传来锋利的痛,痛到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撕成两半。他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屏幕中那个精致昳丽的少年闭上了眼,两只手乖乖的放在脸颊下面贴着枕头,呼吸清浅。而屏幕上另一个碍眼的男人为他掖好了被子,薄薄的眼皮撩了起来,似有所感一般,往摄像头的方向扫了一眼。片刻钟后,门把手转动,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封承霄懒洋洋地靠在床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不染纤尘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大概是因为怕吵到了已经睡着的人,所以刻意放轻了脚步。那双稠黑的眼睛像是不见天日的万年深潭,贪婪而热切的看着少年的睡颜。价值不菲的垂顺西裤因为动作泛起褶皱,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少年白到近乎透明的指尖,放在唇边亲了亲。封承霄拧眉看了他一眼。但是顾忌着已经睡着的姜洛洛,没有再说什么。“老婆,今天玩得开心吗?”低沉的声线在那里自言自语,他轻轻地握着那几根手指,恋恋不舍地又放在唇边亲了亲。“老公今天又惹你生气了,对不起。”靠在床上的封承霄有些烦躁地压了压眉毛,轻轻“啧”了一下,调子很低,“傅寒洲,你有完没完?”傅寒洲瞥了他一眼,又想凑过去亲他的嘴巴。封承霄瞬间把手挡在了姜洛洛嘴巴上,英俊的眉眼满是戾气,声音里带着警告:“傅寒洲!”他似乎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声音,睡着的人有些不开心地颦了颦眉毛。两个男人瞬间闭嘴,收回了自己的动作。好大一会儿,等到姜洛洛没有任何想再醒来的动作,傅寒洲才继续开口,“他现在吃什么都新鲜,你别纵容着他什么不干不净的都给他吃,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以后想吃有的是机会。”封承霄没理他。傅寒洲声音顿了顿,又继续开口,声音格外艰涩,“要做的话,你小心一点,别伤到了他。”这句话落下好久,封承霄才轻笑出声。阴阳怪气,满是嘲讽,“我可不是你,精虫上脑,就知道做做做。”“高考之前,我碰都没碰过他。”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53半跪在床边的男人久久没有抬头,他平静地注视着那张姣好的睡颜,声音格外平淡,“我见过,在宿舍里。”冷质的声线不带一丝起伏,明明是从骨头缝里拔出来的利剑,鲜血顺着皮肉蔓延。可是他依旧像是感觉不到一般,自顾自地说着,“你跪在他腿间,给他口。”躺在床上的男人撩起眼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眯了眯,唇边勾着嘲讽的笑,“我倒是想给他口。”他支起身子,看着那个永远装腔作势永远让人讨厌的傅寒洲,突然弯了弯眼睛,“怪不得。”怪不得从某天开始,傅寒洲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和洛洛疏远。他的声音是笑着的,云淡风轻地开口,“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天,那天他洗衣服摔到了地上受了伤,我去医务室拿的药,在宿舍里给他涂的药。”“我确实是,跪在他腿间。”“但是我还没有畜牲到趁人之危。”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撩起眼皮,那双幽深的眼睛格外沉,积蓄的寒意似乎要将人冻住。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封承霄,似乎想要看透对方内心真实的想法。他表面风平浪静,心头却已掀起了万丈狂澜。怎么可能?他明明亲眼听到了他们调情,亲眼看到有液体从他腿间流下,在地上坠出一个小水汪。一定是封承霄在骗自己。